<p class="ql-block"> 我是1975年開始上小學一年級的，到了1986年高三年級畢業(yè)，期間，經歷了小學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前后共是十一年。我七歲入學讀書，十八歲高中畢業(yè)，在東北某農場讀完小學、初中，高中上了一年半，后到西北某縣城又讀了一年半的高中。我中小學的學習生活是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度過的，距今已經過去四五十年了。那個時代和現在相比，真可謂是天淵之別??！</p><p class="ql-block"> 那個時候，學校簡陋，設施不全。教室和辦公室都是平房，磚木結構，山形房頂，窗戶寬大明亮（東北的窗戶都是雙層的）。黑板是水泥材質的，用墨汁上色。板面較為粗糙，磨擦力好，易于書寫，但費粉筆。黑板用過一段時間后，黑色漸退，因此，需要不時地用墨汁粉刷。教室的前后墻上都有黑板，前面的用于教學，后面的用作板報。左右墻面張?zhí)麑W生守則和一日行為規(guī)范，以及教育格言或名人教育名言。教室最前面的臺子上安放一張教師用的講桌，或在正前方，或在右前方。下面就是數排學生用的課桌了。無論是講桌還是課桌，一律都是木質的。我上小學的時候，最初用的是長條的桌凳。桌子沒有桌斗，一條凳子坐著好幾個同學，后來才有了一人一桌一凳的待遇。桌凳雖然責任到人，損壞需要個人賠償，但是，它們仍是傷痕累累，毀壞嚴重。差不多每個學校都設有木工房，專門修理破損的桌凳。</p><p class="ql-block"> 操場是土場地，地面不甚平整。我在東北時，操場還有雜草生長其間，學校每年都要組織學生定時鏟除雜草。操場上常見的體育設備只有單杠、雙杠、爬竿、沙坑等，沒有規(guī)范、像樣的籃球、足球、排球和羽毛球、乒乓球場地。籃板是木質的，平時籃圈上不掛網，籃球架數量不多，籃球數量嚴重不足。缺少專用的足球、排球和羽毛球場地，網子常年破舊，甚至沒有。乒乓球案子多是由磚頭和石板壘砌而成的，中間沒有網子，只好用磚塊等橫隔在案子當中。操場沒有跑道，開運動會時臨時用石灰畫出跑道。</p><p class="ql-block"> 學校沒有大禮堂，一切大型活動均在露天操場上舉行。沒有實驗室，實驗儀器很少，很多實驗沒法做。能做的實驗都由老師演示，學生只能觀看，不能參與。圖書館或有或無，有圖書館的，圖書也不多，且借閱困難。學校好些的，有圍墻圍護，差些的學校連圍墻都沒有。</p><p class="ql-block"> 老師上課用粉筆，寫教案用鋼筆，閱作業(yè)、卷子用沾筆，出試卷用刻字筆。在臘紙上刻寫試題，然后油印?？虒?、油印需要一定的功力，否則很難保證質量。粉筆消耗量極大，粉塵污染嚴重。老師寫字時，肉眼可見粉塵撲簌籟地落下，擦黑板時，粉塵又漫天飛舞，包裹住了老師的身體，甚至飄落在了第一排同學的桌面上。粉塵常年吸入肺部，嚴重危及身體健康。那個時候，得鼻炎、眼疾、肺部疾病的老師很多。除了這些筆外，老師能用的教具還有教鞭、書本、教案、直尺、三角板、圓規(guī)、掛圖等，后來又有了幻燈片、投影儀等。</p><p class="ql-block"> 體育課上，老師一般都會指導學生做課前準備活動，舒展、活動開筋骨，以防在接下來的體育運動中受傷。老師在墊子上教會我們如何前滾翻、后滾翻、側滾翻，這很實用，通過滾翻卸力，從而保證了人身安全。老師還教會我們怎樣投擲手榴彈和標槍，在那個積極備戰(zhàn)的年代里，這兩個項目是有現實意義的。學會了助跑、發(fā)力的正確要領后，才能投的距離遠、方向正。我記得在一次學校運動會的投擲手榴彈比賽中，一個選手投歪了，不幸砸在場外觀看比賽的一位同學身上，導致意外受傷。在東北，每到冬季，我們還會上滑冰課呢。那時運動會的比賽項目，除了短跑和中長跑之外，就是跳高、跳遠、鉛球、標槍、手榴彈了。這些運動項目，競技性都很強，很有看頭。</p><p class="ql-block"> 那年頭，學費不高，一個學期只收兩塊錢。后來什么時候漲的學費，漲了多少，我卻記不清了。我們背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小凡布書包，所用課本全部是32開的，作業(yè)本除作文本外，也都是32開的。課本不厚，內無彩色圖片，紙質薄而輕。作業(yè)本也薄，紙質更薄更輕。把書和作業(yè)本放到書包里，書包都撐不起來，背在身上感覺很輕。每天作業(yè)不多，在學校就能完成，無須家里再做作業(yè)。一周五天上課，兩天休息。每天六節(jié)課，上午四節(jié)，下午兩節(jié)，一節(jié)課是45分鐘。一般情況下，老師都不占用體育課和課外活動時間，學生學得輕松，老師教的自在。沒有教輔資料，沒有課外補習，沒有教學比賽，沒有教研活動，沒有周六、假期補課活動。我們有充分的自由空間，享受著快樂的時光，我們的學校生活可謂歲月靜好。</p><p class="ql-block"> 我們上學的時候，小學一二年級只能用鉛筆寫字，以后才可以用鋼筆，油筆（即圓珠筆）也可兼用。鉛筆上帶有橡皮，與鉛筆配套的就是鉆筆刀，也有用小刀削鉛筆的，鉛筆頭是舍不得仍的。鋼筆是稀罕物，比較珍貴，往往能得到很好的保護。有的人一支鋼筆一用就是好幾年，甚至十幾年以至幾十年。壞了就修，那時有專門修理鋼筆的師傅和門市部。文具盒款式不多，多為鐵質。其他文具還有橡皮、格尺、圓規(guī)、三角板等少數幾樣。包括鋼筆、文具盒等都是兄弟姐妹之間相傳，一用再用。書本、作業(yè)本也是要包皮的，各種包裝用紙皆可作書皮，特別是牛皮紙最好。都是自己動手裁剪、包皮。作業(yè)本正面用完反面用，最后用作驗算紙。書包同樣可以傳承使用下去，即使不能當書包用了，還要派作他用，發(fā)揮余熱。當時的條件，講的就是勤儉節(jié)約。</p><p class="ql-block"> 在正常的上課學習之外，我們還經常參加生產勞動。校內的值日衛(wèi)生，定期的衛(wèi)生大掃除，這些都不算啥。北方的冬季寒冷，教室需要生火取暖，值日的學生須自帶引火之物早早到校點火架爐。爐子燒得雖旺，也只是近爐同學感到了溫暖，而離爐火較遠的同學還是感覺寒冷，特別是手腳冰涼。課上，每隔一段時間，老師就讓大家一起搓手跺腳以驅寒取暖。這倒成了北方學生在特定環(huán)境下的一種特權和待遇，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線。這也不算啥，更主要的是每年農忙季節(jié)，學校都要停課帶領學生參加農業(yè)勞動。如鋤地了，拾麥穗了，收割麥子、黃豆了，掰玉米了，收甜萊了，和糞肥了等等。除了學校組織的集體勞動以外，我們平時還在家里幫助父母收拾菜園、墾荒種地、挑水灌溉，挖土豆、搓玉米、打場揚場，挖地窖、蓋房子、上山打柴。有啥干啥，無所不干，這是我們在學生時代繼學習之后的又一項重要活動。</p><p class="ql-block"> 和當下的學生相比，我覺得自己可比他們幸福多了。因為我得到了比他們更多的自由，更多的快樂，更實用的知識，更強的生存能力。在我眼召，現在的學生讓人憐憫，令人哀嘆，值得同情！</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5.11.2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