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稱：德發(fā)</p><p class="ql-block">美篇號：2167148</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年4月1日起，黑龍江龍門農(nóng)場原黨委副書記楊維玲，發(fā)起《龍門知青》文集的編輯工作。今書本快遞送家了，翻看老友大作，所寫真的精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龍門知青》，執(zhí)行主編尚祖玉一路盡全力編輯，又主動經(jīng)辦紙裝文本出版，確實勞苦功高。責任編輯王祿華，收集反復(fù)核準知青名單，那是不厭其煩。李秀芳及其先生周全勝幫助眾多荒友校稿，現(xiàn)又一筆筆網(wǎng)上收款登記，實在精神可嘉。道一聲：謝謝啦！又豈一個謝字了得。于是創(chuàng)作本美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李秀芳，齊齊哈爾女知青，始在一分場當老師，后調(diào)場部任組織科副科長，大返城后曾任牡丹江愛民區(qū)衛(wèi)生局長、婦聯(lián)主席。現(xiàn)隨女兒居上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李秀芳在《在農(nóng)場當老師的日子》中，以愛為筆、為學生著想，引領(lǐng)學生暢游知識海洋，伴孩子在歡愉中成長，還有學生對老師樸素的情感。字里行間滿是真切情感，讓我們看見：教師，本就是點亮孩子未來的希望明燈。于是我想為老朋友盡點力，用AI繪圖，生成與文章相匹配的圖，還原當年教育場景。</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在龍門當老師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b><span style="font-size:20px;">李秀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68年10月，我赴龍門一分場務(wù)農(nóng)。十三年的下鄉(xiāng)歲月，在時光的長河中緩緩流淌，許多往事都已被歲月的塵埃所覆蓋，變得模糊不清。然而，那段開啟教師生涯的經(jīng)歷，卻難以忘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鄉(xiāng)的日子，雖然艱苦，但因為有閨蜜張新春的陪伴，生活倒也多了幾分溫暖與慰藉。我們相互依偎，在這片黑土地上，共同抵御著生活的風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約下鄉(xiāng)兩個月后的一天，寒風凜冽，我和張新春蜷縮在被窩里，躲避著窗外的嚴寒。就在這時，連隊王指導(dǎo)員突然推開宿舍的門，徑直走到我的床邊，讓我收拾行李，前往場部學校參加教師培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張新春聽到我要去當老師，淚水奪眶而出，她緊緊攥著我的手，“秀芳，你走了我可怎么辦，往后連個作伴的人都沒有了?！?望著她哭得那傷心不舍的模樣，我的心也被不舍填滿。我們在這片土地上攜手走過的點點滴滴，早已將我們的心緊緊相連，我又何嘗舍得與她分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刻，那些文革時期教師遭受迫害的畫面，瞬間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涌。緊張、害怕、不舍、糾結(jié)，各種復(fù)雜的情緒一股腦地涌上心頭，讓我無所適從。我?guī)е唤z希冀，輕聲問王指導(dǎo)員：“我不去行嗎？” 然而，王指導(dǎo)員沒有給我絲毫商量的余地，她緊緊拉住我的手，語氣溫和而堅定的對我說：“你還小，不懂…… ， 快起來收拾行李！” 在命運的安排面前，我只好紅著眼圈，默默收拾行囊，懷著滿心的不情愿，踏上了那條充滿未知的教師之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龍門農(nóng)場地處偏遠地區(qū)，一分場有幾十戶職工家屬，學校有一至六年級，共有二三十個學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分場建在一個坡地上，對面就是龍頭山。下坡不遠北黑公路上建有一座小橋，人們稱之為“龍頭橋”。這自然成了孩子們熟悉的嬉鬧之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 class="ql-cursor">?這</span>些孩子出生在這偏僻的山村，他們從未踏出過“家門”，沒有坐過汽車，沒見過火車，外面的世界對他們來說很神秘，知道的事情也甚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年級的語文課有篇文章《南京長江大橋》。課堂上我?guī)е⒆觽兝首x這篇課文?！扒宄?，我來到南京長江大橋。今天的天氣格外好，萬里碧空飄著朵朵白云……。課文里描述了長江大橋的雄偉壯觀，孩子們都讀得津津有味，眼神里閃爍著好奇與向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課了，一個小男孩瞪著大眼睛，帶著十足的好奇問我：“李老師，長江大橋就像龍頭橋那樣嗎？” 孩子們久居山村認知受限，他們眼里南京長江大橋好似這座龍頭小橋。長江大橋與龍頭小橋的認知反差，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于是，我拉著那男孩的手，耐心地給他講長江大橋的樣子：“它比龍頭橋要長得多、寬得多，有很多火車和汽車在上面穿梭，長江大橋橫跨在寬闊的長江之上，周圍的景色十分壯觀……?！?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課后，看著簡陋的分場學校，不由地想起我的學生年代。我小學、中學就讀于齊齊哈爾，雖說不比北京、上海那樣超大繁華，但家鄉(xiāng)也頗具規(guī)模，是全國重要的重工業(yè)基地 。我就讀的十五中學，校舍是一座三層樓房，有明亮的教室和嶄新的桌椅，還有寬敞的運動操場。城里有樓房、電影院、商店、公園，有汽車、火車，有架在嫩江上數(shù)百米長的嫩江大橋，道路寬敞，汽車穿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對比我和孩子們的成長環(huán)境，看到眼前孩子們那渴望的眼神，我心里不由地有一種心疼感和責任感。心想著，我不能只教孩子們學算數(shù)學寫字，還應(yīng)盡力給孩子講些外面世界的故事，開啟孩子們幼小的心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后， 每次上課，我都會結(jié)合課本內(nèi)容，引伸些相關(guān)知識。那男孩和周圍的同學，瞪著眼睛認真聽我講，心里充滿了好奇與向往。打那以后，我盡可能給孩子們講些外面的故事，開闊他們的眼界，為孩子們增長知識，感知外面世界有多精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時孩子們除了算術(shù)課就是語文課，沒有體育課和音樂課。孩子們?nèi)鄙僖恍┍緫?yīng)有的快樂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回家探親，時常會聽到廣播里傳出"嗒嘀嗒，嗒嘀嗒，小朋友，小喇叭開始廣播了”的聲音。我聽著里面一首首好聽的兒歌，聽著聽著，心中萌生一個想法：我可不可以教孩子們唱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唱歌我是小白，不識樂譜，不懂音符、樂理，自小就不敢唱歌，生怕唱不好別人笑話。我先從音符學起。一有空我就小聲地哼哼：“哆、來、咪、發(fā).....。” 在打飯的路上，在挑煤、劈材、打水的時候，都會小聲哼唱幾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怕人笑話，孩子們放學后，趁著教室里沒人，就放開喉嚨，一遍一遍的試唱。音準對錯也不知道，全憑感覺?？诟闪撕瓤谒疂櫇櫍ぷ犹哿诵粫涸俪?。時常練的口干舌燥，心煩意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踹模學唱，我終于學會了識譜，學會了第一首歌《我是火車小司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課了，教室了里響起了：“火車、火車嗚嗚響，嗚嗚響……”的歌聲。七八個孩子們坐在木板搭的凳子上，兩只小手背在后面，張著小嘴認真的唱著。聲音有大有小，有高有底，參差不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是我教給孩子們的第一首歌，《我是火車小司機》。這是孩子們上學以來，第一次學唱的歌。雖然唱的不太好，但我聽起來感覺特別好聽，心里喜悅無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新年到了，分場召開文藝演出會。我把《我是火車小司機》編成表演唱，登臺演出了。打頭的是個小男生，緊跟著孩子們一個接著一個，用右手搭著前一個同學的肩膀，左手以火車聯(lián)動桿兒的韻律，整齊的畫著圈，就像火車的車輪滾滾向前，“ 嗚，嗚，火車、火車嗚嗚響，嗚嗚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孩子們認真表演著，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我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這是孩子們第一次上臺演出，他們戰(zhàn)勝了上臺表演的恐懼，臉上綻放著突破緊張，收獲成功的喜悅，孩子們表演成功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打那以后，我教孩子們唱歌有了勇氣，教他們學會了《一分錢》、《丟手絹》、《我是公社小社員》等多首好聽的兒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課間，我們老師帶著孩子伴著《丟手絹》的歌聲做游戲。時常還帶著孩子玩跳格子、打電球、老鷹捉小雞等。簡陋的教室里有了歌聲，窗外有了老師與孩子一起玩游戲歡快的嬉鬧聲，我心里自覺有一種快樂感和自豪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自此，每當我從農(nóng)場乘坐火車回家探親時，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所遙遠的學校，想起孩子們可愛的身影，記起那第一首歌：“ 嗚，嗚，火車、火車嗚嗚響，嗚嗚響……?！?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分場當老師時，有苦更有樂趣，那天收獲了一碗永生難忘的雞蛋面，讓我激動流淚。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是任教第二年的暑假，休假剛歸來到分場，或許是因想家的愁緒、路途的顛簸，我病了，發(fā)燒嗓子疼，嘴角四周長滿了大小不一的水泡，又癢又疼，連話都說不出?？偟贸燥?，但眼前飯食怎么吃？那發(fā)了芽黑面做的饅頭，又粘又硬難以下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孩子們聽聞我回來，紛紛跑到宿舍看望我。他們圍坐在床邊，沒了往日的嬉笑，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guān)切，有的輕輕拉著我的手，小聲詢問水泡疼不疼。還問我吃了嗎？我指指黑饅頭，用手擺一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我難受地躺在床上，被嘴上的水泡折磨得心煩意亂。突然聽到敲門聲，我打開門，只見一個男孩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面條上臥著金黃的雞蛋。他小心翼翼地將碗放在床邊的板凳上，輕聲說道：“李老師，我媽媽讓我告訴你面趁熱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趁熱吃”這句話樸實無華，深藏著媽媽的味道。我的童年是在清貧的家中度過的。九歲那時，我生病發(fā)燒了，媽媽破天荒為我煮上一雞蛋面。那碗雞蛋面，是母親的味道，是母親無聲的愛，每每想起，都能感受到母親掌心的溫度。這在我的生命里留下最溫暖的印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望著學生送來這碗飽含溫暖的雞蛋面，淚水瞬間模糊了我的雙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時間久了，不記得這個男孩叫啥名了，記憶中他好像有個妹妹也是我的學生，平日里，兄妹倆學習認真，性格內(nèi)向，不愛多說話，性格質(zhì)樸憨厚。幾十年過去了，兩位兄妹現(xiàn)在好嗎？想必遇到現(xiàn)在的新時代，一切一切都會更好的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盡管當初踏上教師之路時有些不情愿，但那充滿著艱苦、趣味的教師歲月中，我收獲了很多。在教師的崗位上，1972年9月，光榮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1973年6月，被組織調(diào)到場部組織科工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五十多年過去了，我會時常想起在一分場任教四年當老師的日日夜夜，那些與孩子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像一幅幅畫卷時常在眼前浮現(xiàn)，它不僅記錄了我和孩子們共同成長的印記，還留下了難于忘懷的溫暖與感動，快樂與幸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