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1年，為紀念信陽茶葉節(jié)舉辦三十周年，信陽市政協(xié)文化和文史委員會編寫文史資料專輯《信陽茶事記憶》，旨在通過親歷、親見、親聞?wù)叩囊暯腔貞浶抨柌璋l(fā)展歷程。在征編之余，我在縣區(qū)政協(xié)同仁、信陽史志專家和業(yè)余文史研究者的協(xié)助下，收集有關(guān)信陽茶的古體詩，總計29首，大多集中在明清時期，同時也甄別了不少經(jīng)過篡改的所謂茶詩，如清張鉞《雷沼噴云》等。遺憾的是，這些詩除清末民初甘以敬等八大茶社同人5首《詠茶》外，多是詩中提到，而非專門寫茶。最令人欣喜的是，我通過網(wǎng)絡(luò)發(fā)現(xiàn)了宋代愛國詩人王之道在任知信陽軍時所寫的僅有的一首《信陽和同官<喜雨>韻》。這也是信陽迄今最早且唯一一首宋代茶詩，雖僅在詩中提到茶，已是十分難得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王之道，字彥猷，宋代廬州濡須（今安徽無為）人。1093年出生于北宋哲宗朝，成長于徽宗朝，宣和六年（1124）與其兄之義、弟之深同時中了進士。時因太平日久，邊防松懈，他極言“燕云用兵之非”，主考官“惡其直，置之下列”，靖康初調(diào)任和州歷陽縣丞，尤見其“為人質(zhì)直剛勁”。在歷陽，通過修圩督役，表現(xiàn)出他非凡的管理能力，得到上司賞識，又讓他攝令烏江縣。在烏江，他敢于抗拒御營使、宣撫司擾民，最終不得不請求免職還鄉(xiāng)。恰逢金兵“犯江浙，長淮千里，莽為盜區(qū)，握兵者畏避不敢戰(zhàn)，有城者遁逃不能守”，他以“兵法部其丁壯”，率數(shù)千烏合之眾力保胡避山，抗數(shù)十萬合圍之?dāng)?，使?shù)萬老幼鄉(xiāng)民得以保全，再次顯現(xiàn)他杰出的軍事才能。此時，徽、欽二帝為金兵俘去，宋高宗即位后，南遷臨安（今杭州）建立南宋政權(quán)，史稱“靖康事變”。高宗只想著偏安一隅，拒絕主戰(zhàn)派抗金主張，重用投降派秦檜向金人求和，并殺害抗金名將岳飛。王之道堅守胡避山之功被朝廷知曉，起啟用他任滁州通判。在滁州，他上疏反對議和，得罪宰相秦檜遭貶，“遂絕意仕進，卜居相山”，自號相山居士，以詩酒自娛長達二十年。秦檜死后，他再次被起用，任知信陽軍。不久被提舉湖北常平茶鹽公事，他秉公辦事，清除積弊，維護百姓不受地方官吏盤剝，政聲頗佳。后轉(zhuǎn)任湖南轉(zhuǎn)運判官，被人冤枉罷官，事后雖“前枉盡白”，他已年過古稀，“竟不復(fù)出”，最終以朝奉大夫退休。乾道五年（1169）六月，王之道去世，享年77歲。王之道育有十子，以王藺最有成就，官至樞密使，因此朝廷追贈其為太子太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王之道卜居相山二十年后，再次被起用的第一個職務(wù)是知信陽軍，時為紹興三十一年（1161）。到任信陽后，他寫了一篇謝表，對信陽當(dāng)時的狀況進行描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0px;">申為小郡，地號極邊，人物荒殘，山川蕭索。曩接中郡之奧壤，分隸京西；今為并塞之孤城，割歸湖北。邑雖有二，戶不盈千?！?lt;/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致意思是：信陽軍是小郡，地處宋金邊界，人物荒殘，山川蕭索。原來和中原腹地接壤，隸屬京西北路（蔡州），現(xiàn)今成為邊塞孤城，劃歸湖北（屬荊湖北路管轄）。雖然有信陽、羅山二縣，人口卻不足一千戶。由于宋金長期爭戰(zhàn)，宋廷被迫南渡后，與金議和賠款稱臣，劃淮而治，信陽軍遂成“并塞之孤城”，生產(chǎn)生活遭到嚴重摧殘。王之道在謝表中，感謝圣恩寬大，起用他“守邊郡”，表達要“冀行所學(xué)，致平訟理，近悅遠來，自然樂業(yè)”的決心。其時他68歲，雖已是垂垂暮年，依然老驥伏櫪，積極上疏獻沿邊守備之策。在知信陽軍期間，王之道仍不失其直言敢奏的秉性，因斥責(zé)鄂州都統(tǒng)欲以百姓為其軍隊“鄉(xiāng)道”（向?qū)В笆怯?qū)百姓為先鋒”，被朝廷肯定，很快被提舉為湖北常平茶鹽公事。在《相山集》中，有關(guān)信陽的文稿僅有3篇，即《申三省樞密利害札子》《與信陽交代張卿直啟》和《信陽軍祭風(fēng)師文》，再加上一首七古詩《信陽和同官<喜雨>韻》，可能是他在信陽任職時間不長的緣故。這在他的另一首五古詩《予紹興三十二年夏四月三日行部至山中時月上》得到證實，詩的第一句寫道：“去年入山時，孟夏暑猶薄。”也就是說，紹興三十一年孟夏四月，他還在湖南岳陽華容的墨山上。三十二年孟夏四月巡行所轄區(qū)域考核官員政績，再次登上墨山訪僧，在云母泉邊品茶，“偕行二三子，臨泉一杯酌。呼僮瀹石鼎，煮湯旋和藥”。這足以說明，他知信陽軍的時間不足一年。他所說的“行部”，實際就是履行常平茶鹽公事的職責(z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資料顯示，提舉常平茶鹽公事為路級監(jiān)司之一，簡稱“提舉”，亦稱“倉使”，是提舉常平茶鹽司的主官。提舉常平鹽茶司的職能是“操常平斂散之法，申嚴免役之政令，治荒修廢，振民艱厄”，職能范圍非常廣，覆蓋了民政、監(jiān)察、生產(chǎn)、司獄等多種職能。《中國茶葉大辭典》將提舉茶鹽公事作為歷代茶官收入其中。有意思的是，十五年后，另一位愛國詩人陸游，也因力主抗金多次被貶后，被任命為提舉常平茶鹽公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和張孝祥、陳亮、陸游等相校，同樣為南宋力主抗金的愛國詩人，且境遇基本相同，王之道卻少為人知?！端膸烊珪诽嵋f，《宋史》為其子王藺立傳，卻“不及之道，故其事跡不詳。惟尤袤所撰《神道碑》尚在《永樂大典》中，可以考見大略。”《贈故太師王公神道碑》中有這樣一段對王之道評價文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0px;">公為人質(zhì)直剛勁，尚風(fēng)節(jié)，平居恂恂，氣和而色溫；至臨大事，區(qū)處剖決，多出人意表。遇人患難，雖仇隙亦極力拯之，不顧家有無。壯歲入仕，遭時多故，慨然欲以功名自奮，數(shù)上書陳利害，忠義激烈，聽者竦然?！湓跉v陽，料杜充之必敗，和州之必變，皆如其言。和議既成，而公廢脫，守邊郡，持使節(jié)，當(dāng)壽皇歷精之初，可以有為，而公已老，亦命也。</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王之道32歲從政，因得罪秦檜長期不為朝廷所用，閑居相山前后均在地方任職，最高僅為湖南轉(zhuǎn)運使。到了宋孝宗朝可以有所作為時，他卻年事已高。這也許可以解釋《宋史》不為其立傳的原因吧。王之道一生創(chuàng)作頗豐，有《相山集》30卷，其中詩15卷，詞3卷，其他文集12卷。學(xué)界對其人其作的關(guān)注很少，西北大學(xué)中國古代文學(xué)專業(yè)研究生李林2009年在撰寫論文《王之道及其詩歌研究》中說，目前學(xué)界關(guān)于王之道的研究資料僅見宛敏灝1937 年在民國刊物《學(xué)風(fēng)》七卷第三期發(fā)表的《相山居士王之道傳》和2006年12月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出版的沈懷玉、凌波《相山集點?！?，前者可惜無法查到，后者參考價值較低。他認為王之道的“詩歌、散文、長短句無不表達他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懷，一方面大膽、尖銳地諷刺南宋王朝卑躬屈膝的可恥行徑，充分展現(xiàn)生靈涂炭的社會現(xiàn)實，抒發(fā)文人心底的強烈哀鳴，表達強烈的愛國主義感情；另一方面則嫻靜、淡雅地描摹山林之趣，隱居世外，談禪說理，表達對平靜、安寧生活的向往”。王之道任知信陽軍期間所創(chuàng)作的《信陽和同官<喜雨>韻》顯然屬于前者。</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信陽和同官《喜雨》韻</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欲識農(nóng)夫田作苦，</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久雨禱晴晴禱雨。</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禱晴得雨雨得晴，</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此患到今傳自古。</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苾芬非是蕭蘭馨，</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誠心一發(fā)通三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文昌俗吏亦何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乃能致雨興雷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爾來旱氣爞爞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夜望天涯電光掣。</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原田嘉谷半焦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何獨枯魚濡涸轍。</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忽然一雨洗瘴昏，</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珠玉無邊難價論。</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坐令愁嘆變歡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千巖萬壑江流奔。</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從今不厭商羊舞，</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十日一犁均下土。</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漏邦寒儉酒味醨，</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且硙新茶共分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庭前花草還青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想見黍稌紛芃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吾君早晚復(fù)疆宇，</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屢豐將見追元豐。</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天人大抵常相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人若必天天可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愿修人事格天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天若不從非所恤。</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泰亨自復(fù)先朋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時通端不憂塵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新詩要非所宜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敢以木李酬瓊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六年無蓄號不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菜色定應(yīng)緣半菽。</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要令汸暴似海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豈但河沙論秉斛。</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炎天赫日當(dāng)流金，</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去國多年思轉(zhuǎn)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只今淮北望霓切，</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須煩伊傅資商霖。</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詩中前六句寫祈雨，反映農(nóng)事不易，接著六句寫“禱晴得雨”后的情形，后八句則進一步發(fā)出“天人相即”的慨嘆。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這一句“漏邦寒儉酒味醨，且硙新茶共分乳”，漏邦即陋邦，指邊遠閉塞之地，顯然是指邊郡信陽，意思是在信陽這個邊遠閉塞苦寒之地酒味太薄，姑且硙（音衛(wèi)）碾新采的茶葉，煮茶分享，以示慶賀。硙是宋代用于碾茶的小石磨，亦作“碨”。這里透露出幾個關(guān)于信陽茶的信息，一是制作方法，即用硙碾磨?？赡芫褪切抨柌枋穼＜覐埱甯脑凇缎抨柌枋贰分刑峒暗乃?。所碾之茶應(yīng)該是處理好的茶餅。在王之道的另一首喜雨詩《次韻子厚弟喜雨行贈趙守端質(zhì)》，也有一句“公堂六月清無暑，旋硙龍團試分乳”。而在陸游的詩中則經(jīng)常提到硙，如“深院無風(fēng)看硙茶”“茶硙無聲看霏雪”“茶硙細香供隱幾”“茗芽落硙壓北苑”等；二是采茶時間。王之道是1161年夏四月后才到任的，即使是上了湖南岳陽墨山后接到任命立即赴任的，岳陽距信陽千里之遙，在當(dāng)時的交通條件下，至少要十天半月。從詩中所描述，“原田嘉谷半焦黃”“十日一犁均下土”，應(yīng)該是稻谷快要成熟的秋七月，所采的茶也應(yīng)該是秋茶?！缎抨柌枋贰分幸灿刑峒皟伤沃H秋茶的采摘；三是飲茶方式，即“分乳”。在陸游那首有名的七律《臨安春雨初霽》也有“晴窗細乳戲分茶”，繆鉞等《宋詩鑒賞辭典》的注釋中對細乳的解釋是茶中的精品，而分茶是宋元時煎茶之法，就是在注湯后用箸攪茶乳，使湯水波紋幻變成種種形狀。其實，分乳也就是分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信陽茶歷史悠久，有學(xué)者考證，晉代杜育所作《荈賦》便與信陽有關(guān)。宋代蘇軾盛贊曰：“賦詠誰最先，厥傳惟杜育。唐人未知好，論著始于陸?！本瓦B陸羽在《茶經(jīng)》中也多次提及。信陽茶有文字可考的歷史始于魏晉時期的《桐君采藥錄》中所載，即“西陽……出好茗”，西陽郡故城就位于今信陽市光山縣境內(nèi)。陸羽將全國分為八大茶區(qū)，其中義陽郡、光州屬于淮南茶區(qū)，“淮南以光州上，義陽郡、舒州次”，充分肯定了信陽茶的優(yōu)秀品質(zhì)。唐代信陽茶甚至成為貢茶。然而到了宋代，置榷茶場，淮南十三場中，光州居其三，卻極少有關(guān)于信陽產(chǎn)茶的記載。1936年漢口洪興印書館出版的《重修信陽縣志》中，分別在“輿地二”“食貨志三”提到有關(guān)蘇東坡與信陽茶，前者為“昔蘇東坡嘗以浉水論茗，評為天下之四十六泉”，后者為“蘇東坡謂淮南茶信陽第一”?！缎抨柌枋贰飞踔翆⑿拗菊咚鶎懙奈淖帧拔髂仙睫r(nóng)家種茶者寖多本山茶，色味香俱美，品不在浙閩以下”誤為蘇軾所說，但在蘇軾的詩文中并未查找到相關(guān)記載。王之道所作《信陽和同官<喜雨>韻》詩中的關(guān)于信陽茶的詩句則顯得尤為可貴，從另一側(cè)面說明，即使處在宋金交鋒的最前沿，信陽產(chǎn)茶依然沒有中斷。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在王之道創(chuàng)作的1061首詩詞中，寫到茶的就有34首。只可惜王之道任知信陽軍的時間太過短暫，僅僅為后世留下這一首詩，但也足以彌補宋代沒有信陽茶詩的缺憾。</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此文已經(jīng)在河南省政協(xié)《協(xié)商論壇》2023年第10期刊發(fā)。</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