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昵稱:熱淚盈眶</p><p class="ql-block">美篇號:507815545</p> <p class="ql-block"> 2025年11月,單位組織參觀南京鋼鐵集團。我們抵達南鋼時,恰是十點光景。朝暉斜照,將大門鍍上一層淡金,門內(nèi)綠意蔥蘢,竟讓人恍惚——這哪里是鋼鐵重地,分明是“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的意境,只是這“古寺”換作了現(xiàn)代工業(yè)的殿堂。</p> <p class="ql-block"> 下了大巴車,仿佛踏入了時間的褶皺里。晚秋初冬的天空,藍得透亮,萬里無云,像是誰用藍色涂抹了天空之境。更奇的是那滿眼的綠意,蓊蓊郁郁的,全然不似這個時節(jié)該有的氣象。草坪如茵,花圃里竟還有晚菊倔強地開著,黃的、白的,星星點點。若不是遠處那些巍峨的廠房提醒著,真要疑心是走進了哪個江南園林。同行的老邵扶了扶眼鏡,喃喃道:“這哪里像個鋼鐵廠?倒像是‘詩和遠方’了。”</p> <p class="ql-block"> 這“詩與遠方”,卻偏生從最堅硬的鋼鐵里生長出來。首站是南京鋼鐵博物館,一進去,便覺著踏進了一部厚重的工業(yè)史詩。黑白的舊照片上,是上世紀(jì)五十年代工人們用肩扛手抬建設(shè)廠區(qū)的身影——那時節(jié),這里還是一片荒蕪的江灘。</p> <p class="ql-block"> 玻璃展柜里,銹跡斑斑的老式工具靜默著,仿佛還在喘息著當(dāng)年的豪情。最引人駐足的,是那一組表現(xiàn)鋼鐵冶煉過程的模型,紅通通的鐵水奔流著,灼熱的氣浪仿佛能穿透時光撲面而來。我不由得想起奧斯特洛夫斯基借保爾·柯察金之口說出的那句話:“鋼鐵是在烈火和驟冷中煉成的?!蔽覀冞@代人,誰不是在少年時讀著這本書,想象著那種百煉成鋼的壯烈呢?而今,這想象竟有了如此具象的依托。</p> <p class="ql-block"> 博物館里歲月沉淀是最厚重的。在那些斑駁的舊照片前駐足,第一代工人在蘆葦灘上夯下基樁的身影,讓人想起《莊子》中的“積卑而為高,合小而為大”。尤其那模擬煉鋼爐的熾熱紅光,仿佛能穿透時空,將“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個命題,從書本里喚醒,化作眼前可觸可感的工業(yè)史詩。</p> <p class="ql-block"> 走出博物館,日頭已升高了些。轉(zhuǎn)向智慧運營中心,恰如從歷史的深沉步入未來的清明。那面巨屏在明亮的大廳中顯得流光溢彩,數(shù)字構(gòu)建的工廠在“虛擬世界”中精準(zhǔn)運行。通紅的鋼坯在軋線上馴服地變形,數(shù)據(jù)如瀑布般流淌,卻無半分嘈雜。講解員的聲音清晰而從容:“這里是南鋼的‘工業(yè)大腦’。”此刻,蘇軾的句子浮上心頭:“靜故了群動,空故納萬境?!边@片屏幕的“靜”與“空”,恰恰容納并洞悉著整個鋼鐵世界的“動”與“萬境”。</p> <p class="ql-block"> 我的目光定格在那“智慧能源管理平臺”上。水、電、風(fēng)、氣的來龍去脈,如一首精密的格律詩,對仗工整,平仄分明。這含“綠”量的提升,并非點綴,而是深入肌理的脈動。這何嘗不是一種現(xiàn)代意義上的“天人合一”?非是消極順應(yīng),而是以最前沿的科技,達成與自然最積極的和諧。</p> <p class="ql-block"> 近午時分,我們踏上歸程。午前的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灑在身上。坐著大巴車上,回望那片綠意環(huán)抱的廠區(qū),心中感慨萬千。這不是硬核工業(yè)與柔美詩意的簡單拼接,而是一種深層次的融合共生,是“剛健含婀娜”的現(xiàn)代注腳。</p> <p class="ql-block"> 今天,我們不僅目睹了鋼鐵的誕生,更見證了一種新的可能性——人類在駕馭鋼鐵洪流的同時,亦能守護那片心中的“詩和遠方”。就像當(dāng)前時代站在十四五與十五五交匯點,我們帶來的問題與帶走的思考,都成了時代答卷上跳動的光點。車行漸遠,窗外的風(fēng)帶著午前的暖意,心中卻仿佛被那清晨所見的一切,注入了一份清明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