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圖：彩色的云</p><p class="ql-block">美篇號(hào)：20035488</p> <p class="ql-block">突然“吱——”一聲，車剎住了。周梅從駕駛座探出身，手指向路邊，聲音卻壓低了:“你看，溝里……是不是有人？″</p><p class="ql-block">此刻正是12月的中午，太陽明晃晃照著，風(fēng)卻干冷干冷的。洪鎮(zhèn)前村的周家路段少見人影，只有幾片枯葉子在地上打轉(zhuǎn)。</p><p class="ql-block">坐在副駕駛座的李昌定晴一看，隱約見兩只腳掛在溝邊，急忙推門沖下去，一瞧，蓬亂的白頭發(fā)扎眼。水溝里倒栽著個(gè)老婆婆，頭被兩塊石頭卡著，雙腳朝上，棉襖臃腫，一動(dòng)不動(dòng)。他蹲下來，湊近了些：“婆婆，聽得到我說話不？”</p><p class="ql-block">極輕的一聲哼氣。</p><p class="ql-block">李昌伸手去扶，可冬衣厚實(shí)，人沉，使不上勁。他摸出手機(jī)，手在寒風(fēng)中僵了一下，撥通村醫(yī)的電話：“快，周家路段，有人摔溝里了，頭卡著。”</p><p class="ql-block">不到十分鐘，村醫(yī)喘著氣騎自行車過來了。兩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把人托出來。老人臉上擦破了皮，額角的血跡已經(jīng)凝成暗紅，像干涸的田埂裂口。一只手軟軟地歪著，怕是折了。</p><p class="ql-block">“通知家里沒？”村醫(yī)問。</p><p class="ql-block">“剛打過電話，她兒子馬上到。”周梅站在路邊，她的圍巾在風(fēng)里向后飄著。</p><p class="ql-block">他們就守在旁邊。風(fēng)一陣一陣刮著，直到老人的兒子騎著摩托車趕來，臉都白了，“我媽……她剛才還清醒嗎？”聲音顫抖著。周梅擺擺手：“先送醫(yī)院?！?lt;/p><p class="ql-block">車遠(yuǎn)了，路上又靜下來。風(fēng)還在田埂上跑，卷起新的落葉。土上一小塊暗紅，在正午的日頭下，看著，也慢慢叫風(fēng)吹淡了。</p><p class="ql-block">兩人坐回車?yán)铮l也沒開口。車?yán)^續(xù)往前開。后視鏡里，那截溝沿越來越小，終于看不見了。</p> <p class="ql-block">文/圖：彩色的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