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最近,一個偶然的機會閱讀了兩本關(guān)于死亡與存在主題的書籍,一本是由美國心理學(xué)家朱瑟琳·喬塞爾森撰寫的《在生命最深處與人相遇?亞隆思想傳記》,另一本是托爾斯泰的《依凡?依里奇之死》,閱讀《依凡?依里奇之死》一書,是因為亞隆在傳記中提到尼采在患病時選讀了這本書,或許有所關(guān)聯(lián),因此,同時閱讀了這兩本書。</p><p class="ql-block"> 雖然我的生命與書中描繪的終極議題還有一段距離, 但將宏大的存在主義融入當前的思考,有利于現(xiàn)實生活的自我調(diào)整,重構(gòu)當下的生活,而避免“依凡式”的悔恨。</p><p class="ql-block"> 閱讀歐文·亞隆的存在主義心理學(xué)著作與托爾斯泰的《依凡·依里奇之死》的體驗,猶如經(jīng)歷一場穿越死亡陰影的心靈旅程。這兩部相隔一個多世紀的作品,在尼采的閱讀選擇中被奇妙地聯(lián)結(jié),也在我心中建立起一種關(guān)于存在本質(zhì)的對話。這種對話不僅關(guān)乎生命終點的理解,更指向我們?nèi)绾卧谒劳龅挠^照下重塑當下生活。</p><p class="ql-block"> 亞隆和托爾斯泰所探討的,并非只是“如何面對終點”,更是“如何評估生命的旅途”。</p><p class="ql-block"> 托爾斯泰筆下的依凡·依里奇,是一位典型的“成功人士”:法官職位、體面家庭、社交地位,他擁有社會認可的一切。直到患上不治之癥,他才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生活在“正確”卻全然虛假的生命中。他的職業(yè)不過是晉升的游戲,他的婚姻是形式化的契約,他的社交是精心的表演。托爾斯泰以冷靜到近乎殘忍的筆觸,呈現(xiàn)了一個人在死亡逼近時如何被迫審視自己虛浮的存在,而這種審視卻來得太晚,只剩下無盡的悔恨。</p><p class="ql-block"> 正是在這一點上,亞隆的存在心理學(xué)為托爾斯泰的文學(xué)洞察提供了當代的回應(yīng)。亞隆提醒我們,無需等到臨終之際才開啟這種審視。他提出的“覺醒體驗”——那些促使我們直面存在現(xiàn)實的事件——可以是生命的任何轉(zhuǎn)折點,甚至是書籍的閱讀。依凡的故事就是一面提前照向我們的鏡子,而亞隆則提供了擦亮這面鏡子的方法。</p><p class="ql-block"> 兩本書的深層關(guān)聯(lián):死亡作為意義的叩問者</p><p class="ql-block"> 亞隆的理論,在伊凡的故事中得到具象化:</p><p class="ql-block"> 伊凡正是亞隆筆下“逃避死亡意識”的典型——他用體面的生活掩蓋存在的空虛,直到死亡擊碎一切幻覺。</p><p class="ql-block"> 亞隆說“死亡是生命的背景音樂”,而托爾斯泰讓這首“音樂”在伊凡病榻前震耳欲聾。</p><p class="ql-block"> 亞隆提供了一種路徑:提前覺察死亡,用以重構(gòu)生活。</p><p class="ql-block"> 托爾斯泰則展示了若不如此,人可能面臨的深淵:臨終前的悔恨與孤獨。</p><p class="ql-block"> 為何尼采在患病時選讀《伊凡·伊里奇之死》?</p><p class="ql-block"> 尼采同樣強調(diào)“直面命運”,托爾斯泰的小說可能給了他一種反面警示:不要像伊凡那樣等到臨終才覺醒。</p><p class="ql-block"> 這也呼應(yīng)了尼采“活得充分,死得其時”的思想——通過提前面對死亡,強化對生命的肯定。</p><p class="ql-block"> 在合上這兩本書后,我意識到最好的致敬不是單純的思考,而是將思考轉(zhuǎn)化為日常生活的微調(diào)。也許是更真誠的一次對話,也許是放棄一個“應(yīng)該”但無意義的承諾,也許只是更專注地品味一杯清茶——在有限性的背景下,每一刻的選擇都獲得了新的份量。</p><p class="ql-block"> “向死而生”不是等待死亡,而是在死亡的觀照下,讓生命變得更加飽滿、真實、負責。這或許就是兩本書給予我們最珍貴的禮物:一面提前遞來的鏡子,讓我們有機會在還有時間調(diào)整時,看清自己生活的輪廓,并有勇氣按照內(nèi)心的聲音重新描繪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