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昵稱:淡泊明志</p><p class="ql-block">美篇號:48788171</p><p class="ql-block">照片來自個人相冊</p> <p class="ql-block"> 78年的秋天,17歲的我懷揣大學錄取通知書從膠東的一個小縣城來到河北保定,開啟四年的大學生活。辦完報到手續(xù),提著行李來到事先分配好的宿舍,剛推開宿舍門,一個年長的同學熱情迎了過來,一邊幫我接下行李,一邊用標準的普通話自我介紹:“我叫陳建國,咱們是舍友,歡迎山東小老鄉(xiāng)?!甭牭胶拔倚±相l(xiāng),雖有詫異但感覺很親切,一下子消除了首次見面的陌生感。后來得知陳建國的父輩是從山東參加革命的。</p> <p class="ql-block"> 后來其他3個舍友也陸續(xù)來到。大家圍在一起先做自我介紹:陳大哥,26歲,北京來的工人,滿臉的沉穩(wěn)老練;王二哥,25歲,山西的民辦教師,說話帶著黃土高原的厚重;周三哥,19歲,天津小伙,一口地道的津腔自帶喜感;我,17歲,山東農村出來的毛頭小子,身上還帶著農村人的青澀;最小的胡小弟,才15歲,安徽來的“小神童”,高一就考上大學。我們年齡相差十多歲,家庭條件生活習慣更是天差地別,將要在一方小小的宿舍里,共同度過四年的大學生活。這是天賜的緣分,讓我們成為了一生的好朋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陳大哥年長且經多見廣,自然被推為舍長。他的就職演說:“出門在外,宿舍就是家,咱哥幾個就是兄弟啦”。陳大哥還真有大哥的樣子,同舍四年,陳大哥對我們幾個人特別是我們三個剛剛離開高中踏入社會的年輕人的影響和幫助,我至今都記憶猶新,感恩在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是陳大哥督促大家晚上睡覺前洗臉洗腳刷牙,幫我形成良好的衛(wèi)生習慣。那時候家庭條件大都簡陋,特別是農村來的王二哥、胡小弟和我,晚上睡覺前從無洗臉洗腳刷牙的習慣。陳大哥給我們講睡前洗臉洗腳刷牙的好處,每天督促我們幾個。開始都是他去百米外的開水房打開水回來給大家用。我們也有偷懶的,但只要他在場,誰也逃不過。慢慢大家也感受到了好處,接受了陳大哥的監(jiān)督,再后來就成了自覺的習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陳大哥每天帶我們晨跑,讓我能夠以健康的身體應對繁重的學習。每天天剛蒙蒙亮,他都是第一個爬起來,挨個兒掀我們的被子,喊著去操場跑操。春夏秋冬即使有點小雨雪也不間斷。陳大哥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留下輕微后遺癥,細看走路還是有點跛腳,但他跑起步來一點不含糊,我們宿舍的跑步小隊每天準時出現(xiàn)在操場,是我們班級也是我們學校的一道靚麗風景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陳大哥很珍惜工作多年還能考上大學的機會,一直把學習抓得很緊,學校想讓他入學生會當干部,他都推辭了。每天除了晨練吃飯睡覺,基本都在教室或是閱覽室。他的行動也感染了我們,四年的大學沒有荒廢,我能以優(yōu)異的成績留校當教師,與陳大哥的帶動和示范是分不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陳大哥待舍友如兄弟,讓離家求學的我沒有感到孤單。他是帶工資上大學,家庭條件又好,學校離北京又近,好吃的東西不斷,有些都是我第一次見到,像麥乳精、巧克力和香腸罐頭。記得入學不久有一天晚上我有點低血糖,他馬上沖了杯麥乳精遞給我,這是我第一次喝麥乳精,都沒舍得大口喝下去,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品味,那又香又甜的味道至今都還記得。哪個舍友不舒服或是生病了,麥乳精是必定有的,香腸罐頭、午餐肉等都分享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時候的我們,年輕氣盛,難免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別扭。舍友間有誤解,和同學拌了嘴,陳大哥總能敏銳地察覺到。他都是第一時間拉著我們坐在宿舍的床上,不知從哪摸出一包瓜子,邊磕瓜子邊聊天,很快就讓大家握手言和。我們心里有啥委屈、困惑,也都愿意跟他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p class="ql-block"> 大學畢業(yè),我們舍友學習成績優(yōu)異,都分到了自己滿意的工作。分別之時,五個大男人抱頭痛哭,第一次在宿舍喝了個爛醉。</p><p class="ql-block"> 畢業(yè)四十多年了,去過無數(shù)次北京,第一件事準是給陳大哥打電話,再招呼上同在北京的胡小弟。還是當年那個熱情的老大哥,還是在一起無話不談。我們坐在一起,聊著大學里的糗事,說著各自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擠著五張木床的宿舍。</p><p class="ql-block"> 歲月匆匆,當年的少年如今都已兩鬢染霜。但那份一同舍五人的兄弟情,就像每天都在泡腳的那盆溫水,暖了一輩子的心。</p> <p class="ql-block"> ?。ǖ谝粡堈掌?,因為有一個舍友是拍照者,遺憾照片中少了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