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清晨天色微明，我和先生自駕往石臼湖去。車窗外，南京城的輪廓漸漸淡去，零落的村舍和青黃的樹葉一路掠過。約一個多小時，便到了湖邊。</p> <p class="ql-block"> 石臼湖很大，湖水青碧，往遠(yuǎn)處望去，竟與天色融在一起，分不出界限。岸邊有微黃的蘆葦隨風(fēng)搖著，沙沙地響，像是在低聲說話。幾只白鷺站在淺水處，腿細(xì)細(xì)長長的，時而低頭覓食，時而振翅飛起，在湖面劃出一道白色的弧線。</p> <p class="ql-block"> 湖邊有個小碼頭，停著幾條漁船。船身黝黑，船頭翹起，看著有些年頭了。船夫是個五十上下的漢子，面容黝黑，皺紋里透著風(fēng)霜。旁邊一條船上，有人正低頭整理漁網(wǎng)，準(zhǔn)備往湖心去。</p> <p class="ql-block"> 不多時，漁船離岸，慢慢向湖心蕩去。水波輕輕晃動，船身也隨之微微搖晃。船夫搖著櫓，櫓聲吱呀，伴著水聲，悠悠的。我伸手試了試湖水，涼意從指縫間流過，很清爽。</p> <p class="ql-block"> 湖中有幾座小島，草木長得郁郁蔥蔥。船夫說，島上常有水鳥棲息，春天特別多。我望過去，果然看見幾只鳥在樹梢間跳躍，啁啾不停。忽然一陣風(fēng)來，蘆葦起伏如浪，驚起一群野鴨，撲棱著飛遠(yuǎn)了。</p> <p class="ql-block"> 中午，船靠到一處淺灘。我們上了岸，慢慢走到一家農(nóng)家樂。點了青蒜炒肚絲和野生鯽魚湯。先生嘗了魚湯，連說鮮美，這才是真正的湖鮮。</p> <p class="ql-block"> 飯后，我們又在湖邊隨意走走。灘上散落著些貝殼和卵石，撿了幾枚在手里看看。有個老奶奶在灘邊擺著小攤，賣些魚干和菱角。我買了一小把菱角，剝開嘗了，清甜里帶著一點澀，倒也爽口。</p> <p class="ql-block"> 下午，陽光斜斜地照過來，湖面泛起一片金光，粼粼的，像撒了碎金。往回走時，遇見一條漁船正在收網(wǎng)，網(wǎng)里銀光閃閃，都是小魚小蝦。船夫說，如今湖里的魚蝦少了，捕魚人的日子也越發(fā)不容易。</p> <p class="ql-block"> 回到岸邊，暮色已經(jīng)籠罩過來。遠(yuǎn)處的村莊亮起星星點點的燈火，倒映在水里，晃晃悠悠的。我想，這石臼湖不知已經(jīng)在這里多少年了，見過多少人來人往。而我們才第一次知道它的名字，來一趟，又要離開。它卻始終這樣靜靜地待著，水波輕輕蕩漾。</p> <p class="ql-block"> 臨走時，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湖水。暮色里的湖面，顯得格外寬闊，靜靜的，仿佛能把人也浸染得平靜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