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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柳哨，吵醒了春天……

劍夫子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童年柳哨，吵醒了春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長在泥土上的故鄉(xiāng)之柳樹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作者 劍夫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小序】“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yuǎn)嗎？”故鄉(xiāng)的柳樹，仿佛正向我們微笑……</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老家躋身東洋沖，隱在張家界東北角的山旮旯里，那是一個(gè)青山環(huán)抱的小村莊。在家鄉(xiāng)蜿蜒的小溪邊，喜歡長著一種高大的喬木，家鄉(xiāng)人都叫它柳樹，姜公告訴我，它的學(xué)名叫楓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些柳樹（學(xué)名楓楊，以下同），是童年的朋友，是無言的伙伴，如同守護(hù)神一般，靜靜地佇立在那里，沉淀著童年的歲月，記錄著我們的成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年4月間，我邀堂兄尚民，“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從風(fēng)自洞起步，追尋當(dāng)年的小路，一直跟著溪溝走。沒有整修漿砌的地方，不時(shí)就能碰上幾蔸老柳樹，有的一人都抱不過來；據(jù)明哥說，老屋院子那里，有一棵百年老柳樹，樹蔸差不多有窩筐大，可惜已經(jīng)砍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些老柳樹，傍溪而立，三三兩兩，高大挺拔，粗糲的樹殼，記錄著歲月的滄桑。不知它是否還記得我，但我認(rèn)識它。睹樹懷舊，就像遇到老朋友一樣，總能激起童年的回憶，想起吵醒了春天的柳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平常，柳樹們總是默默地站在溪溝邊上，無人經(jīng)管，幾乎被人遺忘，只有調(diào)皮的男孩子喜歡它，當(dāng)然，也有喜歡野的女孩子跟著一起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春節(jié)過后，當(dāng)?shù)谝豢|春風(fēng)拂過東洋沖，田野還享受著冬日的酣眠，柳樹就悄然綻放出生命的活力，它扭住春風(fēng)使勁長，很快就枝葉繁茂，宛如一把把巨大的綠傘，為過往行人篩下一地陰涼。</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伢兒不冷”，我們這些伢兒俺不怕冷，在屋里呆不住。按照老習(xí)慣，正好是踩著節(jié)氣，跑到外面“野”，趕到溪溝邊上，膽子大的幾個(gè)，搶先爬到柳樹上，折下柔軟的柳枝，小心翼翼地，剝下一截環(huán)狀的皮，做成一個(gè)個(gè)簡易的口哨。就含在嘴巴里“嗚嗚嗚”地使勁吹著， 仿佛就真地叫醒了春天。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然后哩，我們會在田野里奔跑追趕，用口哨吹響各種各樣的聲音：有的模仿動物的叫聲，像小狗汪汪，像小羊咩咩，像小雞“嘰嘰”，或者像小鳥喳喳喳；也有狠人，能夠吹出那時(shí)代的紅歌，如《東方紅》，《瀏陽河》，反正聽起來確實(shí)有些像；更多的時(shí)候就是一頓亂吹，吹出各種奇怪的聲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聲音有高有低，有粗有細(xì)，因?yàn)槟巧谧佑写笥行。瞪谧拥呢髢阂灿写笥行?。于是，溪溝兩岸，村前屋后，到處都是“嗚嗚——嗚嗚嗚”的聲音，本來很斯文很寧靜的春天，仿佛山村里的野伢兒，突然就野起來，就像一只拉斷索的羊伢兒，在田野里到處亂竄……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在我們這些伢兒聽來，所有的哨音，都吹出快活；所有的調(diào)子（也許不成調(diào)子），都是童年的笑聲，是那樣的歡快，那樣的悅耳。調(diào)皮的春風(fēng)，把這聲音吹向四面八方，在東洋沖里里橫沖直撞，直接把春天吵翻了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樣的時(shí)間并不長，前前后后好多天，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只見吹哨子的伢兒還在到處亂跑，那嗚嗚嗚亂叫的哨音卻一律消逝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那些活潑可愛的鳥們，似乎特別偏愛這些柳樹，它們或在枝頭上下跳躍，或在杈間筑巢安家。夜晚，說著我們聽不懂的悄悄話；拂曉，迫不及待地唱起歡快的歌，仿佛大自然的鬧鐘——這里，儼然成了鳥們的天堂。</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柳樹的生命力是頑強(qiáng)的。它們不需要人工的精心呵護(hù)，也不需要肥沃的土地和充足的養(yǎng)分，只需要“抱大”一塊地方，幾縷陽光，幾滴雨露，就能使勁地瘋長，瘋出一片盎然的春意。它們用自己的堅(jiān)韌和毅力，詮釋著生命的奇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到而今，我已經(jīng)遠(yuǎn)離故鄉(xiāng)，但那些高大的柳樹，依然深深地長在我的心中。每當(dāng)想起它們，心中便會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那是對故鄉(xiāng)的思念，更是對柳樹那份頑強(qiáng)生命力的贊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鄉(xiāng)的柳樹啊！你們是我心中永遠(yuǎn)的風(fēng)景。無論我走到哪里，無論歲月如何變遷，我都會把你銘記在心。因?yàn)槟悴粌H是我童年的回憶，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