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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里山東 . 老潘莊 . 故鄉(xiāng)的云

蘇漣

<p class="ql-block">　　蘋果手機拍攝 / 詩、文 / 蘇 漣（原創(chuàng)）</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 . 12 . 17 . 遵義</p> <p class="ql-block">　　返里山東 . 古風 . 黃河西岸潘莊有感 </p><p class="ql-block"> 文/蘇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年泣淚老潘莊，正是青春少年郎。</p><p class="ql-block"> 父輩老人多猶在，如霜白發(fā)老嬸娘。</p><p class="ql-block"> 小菜油燈杯醉酒，星空彎月敘家常。</p><p class="ql-block"> 故國云天春秋夢，此處當年騾馬房。</p><p class="ql-block"> 日冦西渡黃河口，擄掠燒殺倍猖狂。</p><p class="ql-block"> 隨校弟兄西南走，從此天涯各一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曾跪拜莊稼地，子午墳堆嘆折殤。</p><p class="ql-block"> 十字街頭尚書府，督師司馬柱殘樁。</p><p class="ql-block"> 騎車舊城黃河渡，十里煙波堤風涼。</p><p class="ql-block"> 綠蔭故土祖輩地，交織悲歡識棟梁。</p><p class="ql-block"> 今日孟陽孟林在，猶記當年共華堂。</p><p class="ql-block"> 侄輩置酒迎遠客，方知斯土亦故鄉(xiāng)。</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敘舊茶酒真兄弟，歡聲笑語訴衷腸。</p><p class="ql-block"> 敬酒杯杯何言醉，寸心點點獨自傷。</p><p class="ql-block"> 當年父輩故事在，誰憶滄浪水湯湯。</p><p class="ql-block"> 當知親情傳世代，何言悲欣論滄桑。</p><p class="ql-block"> 心潮澎湃杯中酒，沉靜若水老潘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1938年弟兄三人在曹州山東國立六中讀書?？箲?zhàn)軍興，逐隨校出走四川綿陽，直至初高中、大學畢業(yè)深造，但無人再回過故鄉(xiāng)。（離家四人，另有老嬸娘的弟弟，他后來去了臺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 .10 .18.潘莊</p> <p class="ql-block">　　濮州故里 . 明兵部尚書蘇祐舊地 </p><p class="ql-block"> 文/蘇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虎帳夜寒百萬兵，當年卻是一書生。</p><p class="ql-block"> 風云塞外等閑度，四海詩文千古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黃河西岸家廟為“尚書舊弟”遺址，舊濮州城十字街有“督師大司馬”、“六世二品”揚名牌坊。因時間緊湊而未能拜訪河西宗祠，留下了遺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10.18. 濮城</p> <p class="ql-block">1986年9月10日日記：</p><p class="ql-block"> 騎車。隨著潘莊老家的臨近，心中生出的許多感嘆讓人激動，許多聯(lián)想擁上了心頭！這就是我的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了，如今他早已離開了人世，而五十年后的今天，他的兒子重新回到了這里，心中情感的揚溢實在難以言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往事如煙</p><p class="ql-block"> 文 / 蘇 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8年，日本侵略軍從徐州方向打過來，企圖打通隴海線，適時，我父親兄弟三人正在曹州（今荷澤）山東國立六中讀書，兵荒馬亂，一時間人心惶惶。國民政府為保存國家元氣，于是組成山東流亡學生大隊，學校西遷，將這批學生疏送到西南大后方繼續(xù)讀書深造。</p><p class="ql-block"> 正月初八，一行四人（含大伯娘親弟弟，后去臺灣）辭別父母，拿著被卷，渡過黃河，夜宿家廟，沿隴海線西行，碾轉湖北、陜西漢中，最后在四川綿陽初高中畢業(yè)，有條件的升入大學。從此，這四人便天高任鳥飛，永遠離開了故士家園。</p><p class="ql-block"> 蓉鋼伯提前考入中央大學，抗戰(zhàn)時期在印度加爾各答中國遠征軍給美軍做翻譯；父親蓉金先讀安順軍醫(yī)大，再考入貴州大學，1948年畢業(yè)，后在遵義市一中任教，惜因病六十年代中期亡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蘇氏家族分布河東、河西，尤其濮州為蘇祐“尚書舊地”，歷史上屬山東濮州，而現(xiàn)在這塊左鄰右舍都是山東的地方卻劃歸了河南范縣，昔日州府之地成為小小的洑城鎮(zhèn)，尤其是五十年代的還稱作山東濮縣現(xiàn)在卻成了河南洑城，這讓人心理上實在不可接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三十九年前的日記：《大娘印象》</p><p class="ql-block"> 她的頭發(fā)斑白，小腳，面目清瘦，端莊，和善，這是一個歷經了人世苦難的殉難者！她的一生，可以稱作舊中國一位賢妻良母和苦難的縮影！她，曾經走在鋪滿了荊棘的路上，勤儉、任勞任怨，卻默默地忍受著命運的不公……好幾次，我的淚水充盈，卻不敢看她的眼晴，心中萬分地難過。</p> <p class="ql-block">1986.09.日記：《小院印象》</p><p class="ql-block"> 四周是柳、椿、槐樹，小院里還有幾株棗樹，這是爺爺祖宅大門的位置。從前這兒古樹成萌，房舍寬暢，如今面目皆非，昔曰進大門的前院、后院、正房均被它人占有，現(xiàn)在住的地方卻是當年咱家騾馬房的位置，更不能言周圍八十多畝熟地蕩然無存……入夜，天邊一遍通紅，放眼望出：三五口井在燃燒，附近已是新興的石油基地一一中原油田的位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日記：</p><p class="ql-block"> 下午4點，太陽漸而西斜，與叔叔騎車出行東南五里，名曰“胡官塘”的地方，尋找爺爺奶奶的墓地。繞著彎彎曲曲的小道，大約文革平墳，一切都發(fā)生了許多變化，變得非常陌生。</p><p class="ql-block"> 在一大片大豆地中，咱家祖輩的四個墳頭從東南斜向西北，從左到右，排列成太陽子午線運行墓葬排列，這莫不是我家祖墳的特征？</p><p class="ql-block"> 于是乎，燒紙、跪拜，表達了西南邊陲子孫的悼念之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日記：</p><p class="ql-block"> 夕陽西下，北行三里，到了古濮州舊地。原府城內正南正北的十字街頭，原有蘇家的兩座揚名牌坊，“六世二品”、“督師大司馬 ”均已被拆毀。近年來河西族人將原雙石牌坊的一部分殘存收集起來，以磚石做柱架，在原家廟舊址的兩側用舊石料豎起了一座方碑，上尖，高約四五米的紀念碑，題刻：明兵部尚書蘇公祐紀念碑，后部刻有生平簡介。</p><p class="ql-block"> 抄錄殘石碑刻文字，“嘉靖四十四年七月初六日、欽差巡撫山東朱衡”等序列字樣，令人肅然起敬。</p><p class="ql-block"> 碑石文字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日記：</p><p class="ql-block"> 依舊陽光熙熙，早飯后騎車去五世祖墳墓。途經濮城，朝北行六七里，過一條小河，遠遠看見綠油油的莊稼地里有兩塊漢白玉的碑記，坐北朝南，碑上文字斑剝不齊。兩碑間不遠處一大墳堆，此即五世祖蘇公祐的墓地。</p><p class="ql-block"> 墓前碑石無影無蹤，從前的石坊、拜臺、石馬、石羊、石人，據(jù)說從前修黃河大堤搶險而被拖走，永遠也難復舊制。</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1986年9月）這是一處河南范縣《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有四人負責照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日記：晚上，置酒話家常，左鄰右舍聽南方的子侄輩來了，紛紛登門看望。有一位原舊軍隊吹小號的董大爺，他曾在貴陽住家多年，我講南方話，他能聽懂，且見多識廣，十分有趣。</p><p class="ql-block"> 夜色朦朧，一輪月亮懸掛在天邊。我踏著夜色來到小院的小麥場，左邊是一個荷花池，蓮葉依依，蟲吟之聲不絕，夜色中隱現(xiàn)一堆堆麥垛的影子，哦哦，這不是五十多年前父親兒時玩耍的地方嗎？一樣的月色，舊時的蹤影終歸于淡化在飄渺之虛空中，又似乎還有點兒些許隱沒在朦朧里一樣。</p><p class="ql-block"> 故土的夜色恬靜而美好。西邊的天空依舊一遍通紅，那是油田噴油在燃燒。</p> <p class="ql-block">日記：</p><p class="ql-block"> 臨別之際，萬語千言，千言萬語，心中只有難言的苦，無言的痛，一家人哭成一團。忍住悲哀，我向鄰里孟陽、孟林哥告別，向董大爺告別。</p><p class="ql-block"> 董大爺是見過大世面的老人，又極諳人情世故，他貓著腰，在前面給我推著自行車，嘴里說：“孩子回來了，知道家了，以后有空多回家看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86年9月13日日記摘要</p> <p class="ql-block">個人簡介：</p><p class="ql-block"> 蘇漣，生于1951年9月，遵義人，祖籍山東鄄城。文革知青。遵義鈦廠工作?！蹲窳x晚報》特約記者。遵義市政協(xié)文史委員、匯川區(qū)政協(xié)文史委員。遵義市歷史文化研究會理事。中華詩詞學會會員。多年來有文章發(fā)表于《遵義晚報》及省內外各類報刋雜志。曾參與遵義市政協(xié)《仡佬族百年實錄》一書的編輯走訪工作，參與主編有市政協(xié)《老遵義的記憶》及紅花崗區(qū)文聯(lián)《遵義故事》等書。個人主要著作：《平播戰(zhàn)爭煙云錄》（圖文），全書計31萬余字，2018年春由匯川區(qū)政協(xié)文史委出版。 個人出版詩詞集：《海雨天風》。</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