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黃梅書友李振昌評拙作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的目光,最終落在那行款識上:“自制《水調(diào)歌頭·黃岡》一首 乙巳閏六月童德釗寫”。字是安靜的蘇味小行書,與正文率意自然的豐腴跌宕形成對照,像一場盛大演說后,演講者平靜的簽名。乙巳年,閏六月。那是一個具體的、悶熱的、汗水可能滴濕宣紙的夏日。書家或許在晨起或黃昏,沐手焚香,鋪開這卷珍藏的舊紙,將胸中那片醞釀已久的、關(guān)于故鄉(xiāng)山水與人文的星空,徐徐傾瀉而出。詞是他自己的詞,話是他心底的話,筆是他使慣的筆。一切都有了著落,有了姓名,有了溫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窗外的市聲,不知何時已濾成了遙遠的背景。我面前,只有這片紙上的山河歲月。墨跡是凝固的,然而在感覺里,它仍在流動。那“大江東去”的波濤,還在時間的河道里奔騰;禪宗的鐘、醫(yī)者的心、戲臺上的悲歡、活字間的智慧、蘇子的明月、將星的叱咤……所有這一切,都被一根柔軟的羊毫筆挑揀起來,調(diào)和進一汪幽深的墨里,然后被一種名為“情”與“思”的力量,安頓在這片溫厚的、泛黃的紙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它不再僅僅是一幅書法,或一首詞。它是一個人,對他精神故園最深沉的回望與致敬;是山水、歷史、人文在心靈中發(fā)酵后,凝結(jié)成的琥珀;是飄搖在實用主義世界之外,一葉倔強而優(yōu)美的、載著文明星火的扁舟。我輕輕卷起這幅字,如同收藏起一條奔騰過的江河。掌中微沉,心底,卻仿佛被那墨色的江水與星光照亮,生出些許潤澤,與無邊的寧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