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爐火在鐵鍋下輕輕跳躍，映照在我們臉上，暖得像是把整個冬天都揉進了這間小屋。他還是那樣，總愛把筷子翻得比我慢半拍，卻總能在我夾起第一塊煎豆腐時笑著點頭。幾十年了，這頓飯從沒變過模樣，就像我們之間的話，不多，卻每一句都落在心上。</p> <p class="ql-block">回味我們年輕的時候，沒有地方軋馬路，每天都走在鐵軌上，陽光斜斜地灑在枕木之間，小辮子隨著腳步輕輕晃動。我牽著她的手，沒說話，也不用說。遠處山影淡淡，像極了我們年輕時畫過的那幅水彩。她忽然回頭一笑，我便覺得，這一路走來，所有顛簸都值了。</p> <p class="ql-block">圍坐在爐邊，鍋里的湯咕嘟作響，她低頭撥弄著火苗，圍裙上還沾著面粉。我看著她側臉，忽然想起第一次來她家吃飯時的緊張。如今，這間屋子早已成了我們的家，爐火年年燃起，像一種無聲的承諾——只要我們在，煙火就不曾斷過。</p> <p class="ql-block">木桌上擺著玉米和幾碟小菜，報紙攤開著，誰也沒真看。她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我碗里，我笑著點頭。這樣的夜晚太多，記不清是第幾個，只記得每次吃完，她都會輕輕說一句：“慢點吃。” 這話聽過千遍，卻總讓我心頭一熱。</p> <p class="ql-block">稻田金黃，牛車緩緩前行，她在車上坐著，笑得像個孩子。我牽著牛繩，腳步跟著她哼的小調走。風吹過稻穗，沙沙作響，像在替我們說著那些沒出口的情話。這一程，從春耕到秋收，我們走了半輩子，卻仍像才出發(fā)不久。</p> <p class="ql-block">手推車吱呀作響，白菜堆得高高的，狗兒在旁邊蹦跳。她走在前頭，時不時回頭看看我有沒有跟上。我說“慢點”，她卻笑：“你才慢！” 陽光穿過樹葉灑在地上，斑駁得像我們走過的日子——不完美，卻踏實。</p> <p class="ql-block">自行車輪碾過鄉(xiāng)間小路，揚起一點塵土，又被風輕輕帶走。他騎得不快，我知道他是特意等我。白衫被風吹得鼓起來，像年輕時那件舊襯衫。我們都不再年輕，可當笑聲從身后傳來，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見他眼里閃著光，一如當年。</p> <p class="ql-block">蹺蹺板一上一下，她笑得前仰后合，我趕緊伸手扶住木架?！皠e摔著！” 她喘著氣說：“怕什么，你不是在下面接著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是啊，我一直都在，就像她也從未離開。</p> <p class="ql-block">就是這部小汽車??老公也開了15年，我們穿梭在山間田野，樹木，小花都是我長槍短炮最愛的拍攝，河流山川異域風情萬種我們最浪漫的快樂。</p> <p class="ql-block">沒有摩托車也要買個大助動車，人生且歌且行，風馳電摯什么都要體會一下。</p> <p class="ql-block">廚房里，面粉沾在她的鼻尖，像小時候畫的年畫娃娃。我們包著餃子，手指熟練地捏出褶子，一排排整整齊齊。她說：“這個像你爸包的。” 我說：“那這個像你媽。” 話沒說完，我們都笑了。這些味道，早就不只是食物，而是時間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生活的點滴都記錄我們一路走來的艱辛，風風雨雨我們一起走過。</p> <p class="ql-block">站在長城上，山林盡染，天空湛藍。我們比出心形的手勢，像年輕人一樣傻笑。旅游給我們帶來無限快樂。照片拍完，她拉著我的袖子說：“下次還來?！?我點頭：“只要你愿意，哪兒都去?！?這一路，山高路長，可只要有她在身邊，每一步，都是回家的路。</p> <p class="ql-block">月光下，薩克斯的聲音低回婉轉，我站在一旁輕聲哼唱。石桌上的茶還冒著熱氣，月餅切成四塊，像我們分了一輩子的甜。古墻靜默，樹影婆娑，這一刻，仿佛歲月也停了下來，不忍驚擾這份安寧。</p> <p class="ql-block">海邊的秋千輕輕搖晃，海風拂過她的紅衣，珍珠項鏈在陽光下微微發(fā)亮。我坐在她身邊，沒說話，只是握緊了她的手。浪聲陣陣，像在訴說某個遙遠的故事，而我們的故事，正寫在這片藍天下，緩慢而悠長。</p> <p class="ql-block">秋日的公園，落葉鋪滿小徑。我們手挽著手，走得不快，也不趕。陽光透過金黃的樹葉灑下來，照在她的灰毛衣上，溫柔得像一句老情話。她忽然說：“這條路，咱們走了幾十年了吧？” 我答：“是啊，可還想再走一遍?！?lt;/p> <p class="ql-block">列車緩緩前行，窗外風景模糊成流動的畫。我指著遠處的山丘，說了句什么，你看。。。，但他看我比劃的樣子，就知道又是講那個老笑話。我笑著點頭，順勢握住她微涼的手。這一路，我們坐過多少趟車？從青年到白發(fā)，只要并肩，哪一站都不算遠。遠處傳來攙扶的歌聲，</p><p class="ql-block">攙扶管它天不長地不久</p><p class="ql-block">別哭因為有我把你守</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我們走不動了</p><p class="ql-block">另外一個時空再相守</p><p class="ql-block">多年前我牽了你的手</p><p class="ql-block">從此后我們風雨同路走</p><p class="ql-block">下雨了我為你撐傘</p><p class="ql-block">衣服破了你幫我縫上</p><p class="ql-block">一轉眼就過許多年</p><p class="ql-block">我的臉布滿了滄桑</p><p class="ql-block">你的眼被皺紋寫滿</p><p class="ql-block">你的美依然在我心田</p><p class="ql-block">攙扶你的手到永久</p><p class="ql-block">相約今生會一起走</p><p class="ql-block">今生我們還沒愛夠</p><p class="ql-block">死后也要葬在一個山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