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5.12.20</p><p class="ql-block">總編:白鹿雄鷹</p><p class="ql-block">主編:絲雨</p><p class="ql-block">演播:紫蘭</p> <p class="ql-block">聽眾朋友,您好! 這里是【白鹿原文學(xué)院】朗誦團播音臺。我是主播 紫蘭,今天,由我來為您繼續(xù)演播白鹿原作家赫廣利的長篇小說《古道西風(fēng)》上部第十一集,敬請收聽!</p><p class="ql-block"> 正月十六一大早,天還蒙蒙亮,赫祝軒吃完早飯后就告別了母親、妻子??戳丝催€睡著的兒子、弟妹,又重新踏上了去西安的路途。在家中度過的一個多月中,他對年后的去向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只等到西安后,再和周大哥商量商量,一定要把這一萬塊錢用到正道上去,開拓出屬于自己的事業(yè)。</p><p class="ql-block"> 不到晌午時,赫祝軒已來到許士廟街周府的門前。只見門樓兩邊一副大紅對聯(lián):“向陽門第春常在,積善人家慶有余?!眱蛇呉粚Υ蠹t燈籠高高地掛著。進門后,家人、丫環(huán)忙問新年好。聽到赫祝軒到來,周老爺親自打開門簾,把他讓到堂屋?!按蟾?、大嫂,年過的好!”赫祝軒滿面笑容地問候?!昂?、好,兄弟也好,家里都好吧?”聽到問候,周伯韜和周楊氏也同聲回應(yīng)?!拔宜阒阋苍摶貋砹?。祝軒,快坐下,喝點水。</p><p class="ql-block"> 等會吃完飯,我還有事跟你說呢?!笨匆姶笊┠樕衔⑽⒙冻鼋辜钡纳裆兆\幟柕溃骸吧妒??大哥大嫂,快給我說說?!薄安恢?,快飯時了,吃完飯我慢慢給你說?!敝懿w邊對他說,邊看了周楊氏一眼,心里想,“你咋沉不住氣呢?”看到大哥如此,赫祝軒預(yù)感到一定有大事發(fā)生了,他執(zhí)拗的對周伯韜說:“不,大哥,快說啥事,不然,我飯都吃不下去?!币姾兆\庍@么著急,周伯韜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p><p class="ql-block"> 原來在赫祝軒回家后,周伯韜的二兒子崇義在春節(jié)前從隊伍回了家。周家在西安家大業(yè)大,親戚朋友眾多。從年前到年后又是拜年又是送禮,又是答謝自家店鋪中的掌柜、伙計,又是應(yīng)酬官府、同行,也沒和二兒子好好地談一下。因為他曾對全家說過,叫大家不要對崇義提起被綁架的事情。誰知,二兒媳周郎氏還是在不經(jīng)意間把這事透露了出來。那周崇義在外帶兵打仗,血氣方剛、性如烈火,又擔(dān)任營長之職,手下有幾百號弟兄。由于周郎氏不了解赫祝軒回來后說的情況,崇義只聽了媳婦一面之辭,心中憤憤不平。在正月十四早上返回隊伍時,只告訴了他媳婦回去后就帶兵剿了那股土匪,為民除害,為父親、妹子雪恨。</p><p class="ql-block"> 崇義走后,周郎氏越想越擔(dān)心,就把事情稟告給了公婆。急得周伯韜老兩口茶飯不思,搓手跺腳,只怪兒媳婦多嘴。聽完大哥的話后,赫祝軒忙對兄嫂兩人說:“大哥大嫂,先甭著急,我問你,崇義的隊伍扎住在啥地方?”“在咸陽塬上,詳細地點我也說不清?!薄班蓿晔淖叩??;厝ヂ飞弦惶?,從咸陽塬上到駱峪口最少得兩天,也許還來得急?!闭f完又問,“鐵鎖在家不?”“在,在。你叫他!”周楊氏忙沖外邊叫到:“春花,快把鐵鎖叫來?!薄按蟾纾泷R上派人去鏢行請朱師傅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好,我馬上叫鐵柱去請?!辈欢鄷r,鐵鎖先到,又過了小半個鐘頭,朱師傅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p><p class="ql-block"> 這時丫環(huán)春花來說,飯好了,請老爺、太太和赫祝軒過去吃飯?!昂?,朱師傅、鐵鎖,走,咱們一起吃飯,邊吃邊說?!敝懿w站起身,拉著赫祝軒的手對那幾個人說。一行人來到飯廳,飯菜早已擺好。這時周伯韜見大廚老劉端來了燙好的酒,他擺了擺手說:“劉師,今兒個不喝酒,先把酒撤下去。”赫祝軒對朱師傅和鐵鎖道:“趕緊吃飯,吃飽了,咱幾個山里頭走一趟。”幾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聽赫祝軒說話,“我不認識崇義,鐵鎖得跟著。朱師傅,你一身功夫,緩急之時用得著,咱仨吃完飯就走?!薄昂?,我馬上叫鐵鎖雇車。”周伯韜忙說?!安?,大哥,車太慢了。能不能借幾匹馬,俺仨騎馬走,得搶時間呀!”“到哪噠去尋馬呢?”周伯韜問鐵鎖。沒等鐵鎖開口,朱師傅就接了話:“周老爺,我們鏢行有幾匹好馬,我回去給總鏢頭說一下,回來多給點錢就是了?!薄昂?,朱師傅,你回去準備好。我跟鐵鎖在家等你,你來后,咱們就從這兒出發(fā)。”朱師傅聽了赫祝軒的話,連忙站起身,向在座的人恭恭手,就轉(zhuǎn)身出去了。</p><p class="ql-block"> 周伯韜又問赫祝軒:“兄弟,要不要多帶些人去?”“不用,大哥,俺三個就足夠了。人多用不上。”不大一會兒,就聽門外馬蹄聲響,赫祝軒等眾人忙迎了出去。只見朱師傅正從馬背上往下跳,他身穿黑色的緊身衣服,外披一件大氅,腰上勒著兩寸寬的板帶,三匹極雄健的馬,牽在他的手上。鐵鎖回去拿上隨身用物,掛在馬肚上。馬上鞍韉俱全,三人搬鞍上馬,向周伯韜等人抱拳告別。</p><p class="ql-block"> 馬蹄聲“嘚、嘚”而去。出了西稍門,三人放松馬韁,“駕”的一聲,三匹馬揚蹄奮鬃,一路向西疾馳起來。初行時,赫祝軒尚有點緊張,盡管以前也騎過馬,但沒有這么快的跑過。他看見朱師傅、鐵鎖二人的動作那么自如,也就學(xué)他們的樣子,隨著馬的跑動,配合著上下縱著身子,慢慢地熟練了起來。晚上掌燈以后,已趕到周至終南鎮(zhèn),三人在鎮(zhèn)上找了個客店,吩咐店家喂好馬匹,吃過晚飯后就住了一夜。第二天天色未明,雞叫三遍時,他們已草草吃了干糧,又上馬趕起路來。為了趕時間,三人不惜馬力,當中午來到峪口時,累得馬已口吐白沫、汗下如雨。他們只好牽著馬走一陣,再騎一陣。到底是立過春了,山坡上的樹林中,樹梢頭有了淡淡的綠意,腳下的小溪也半化了凍,山風(fēng)吹來,已不覺寒意。他們無心觀賞早春的景色,只顧前行,就是累死了馬也不怕,周老爺一定會給鏢行多賠的。</p><p class="ql-block"> 當赫祝軒他們拉著馬穿過山下的小樹林,又沿著山溝快到二坪山下那面坡時,遠遠就聽到山頭上傳來了零星的槍聲?!皦牧耍蹅儊磉t了。你聽,都打了起來!”赫祝軒一邊加快拉馬的速度,一邊對朱師傅和鐵鎖說?!榜{、駕!”朱師傅和鐵鎖也加快了腳步。當三人三馬氣喘吁吁地爬到坡頂時,就看見兩個持槍的士兵。未等他們開口,兩人就迎面過來,其中一人用上著刺刀的步槍指著他們厲聲問:“站住,什么人?敢在這兒胡闖,不要命了?” “老總,麻煩你打聽一下,可是周營長的隊伍?”鐵鎖忙接口道?!熬褪堑模闶鞘裁慈??能認得我們周營長?”聽鐵鎖說到周營長,那士兵的口氣緩了下來?!鞍。±峡?,我們是周營長的家里人,這個是周營長的義叔?!辫F鎖一邊回答,一邊用手指著赫祝軒。那倆士兵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們?nèi)齻€人,正好,這時從前邊二臺上跑來一個傳令的,邊跑邊問:“是哪個不想活的,這時候還敢來送死?”“??!是王副官,我是鐵鎖?!痹瓉泶巳私型鯘M倉,曾隨周崇義來過周家,所以鐵鎖認識,忙叫道?!班?,真是鐵鎖,你咋來咧?”王滿倉又對倆士兵說,“營長叫我告訴你倆,眼放亮些,加強戒備,槍聲一響,小心別的土匪聽見來增援。”“是,叫營長放心,我倆眼都不眨一下?!蹦莻z哨兵立正回答。</p><p class="ql-block"> 在王滿倉給哨兵傳令時,三個人趁機把馬栓到旁邊的小樹上?!拌F鎖,這兒危險,不能上去,等把土匪拾掇后,我給你傳話?!苯o那倆哨兵傳過令后,王滿倉才對鐵鎖三人說。這時,山上又“乒乒、乓乓”傳來一陣槍聲。見王滿倉正要揮手讓他們下去,鐵鎖著急地說:“王副官,我們?nèi)齻€有急事,這會兒一定要上去見二少爺?!薄安恍?,正打著仗,誰都不能去?!蓖鯘M倉嚴肅地說?!巴醺惫伲@里頭有著天大的誤會。我三個就是要讓二少爺停止攻山的。”“你說啥?為啥?”“這個是你營長的義叔,就是來給二少爺解說情況的??旆虐成仙?,不然就來不及了?!辫F鎖急得跺著腳說。王滿倉見三人那滿頭大汗和焦急地神色,想來鐵鎖也不會說謊,只好說:“行,那我?guī)銈兩先ァS浿?,貓著腰走,小心子彈。營長要怪罪下來,你可得擔(dān)著。”“行,行,沒嘛達?!?當赫祝軒他們走過二臺上那片練武場,從那兩山夾谷中走進寨門時,見寨門敞開,門口又有兩個士兵端槍守衛(wèi)著。見是王滿倉跟著,就沒多問,放他們從寨門爬了上去。走進同樣打開著的二門,只見山頂那片平地上離大殿幾十步遠,地上堆放著樹干、桌子,還有土袋、石塊等掩體,掩體后爬滿了一排排的士兵,他們握著步槍,正在往大殿瞄準、射擊。大殿的兩扇門關(guān)著,從門窗的格子里也伸出了槍管,進行著還擊。當周家二少爺周崇義年十四晚上返回住地后,十五一早,就到團部向團長說了要帶兵剿匪這回事。</p><p class="ql-block"> 團長知道這周營長和副總指揮的關(guān)系,況且他也想借著打土匪弄些軍餉。又聽周營長說土匪只有不到一百人,幾十桿槍,戰(zhàn)斗力不強,就同意讓他帶著他們營的一連去剿匪了。周營長帶著他的一連人吃過中午飯,就急行軍向周至駱峪開去。十六日晚上,當赫祝軒他們?nèi)嗽诮K南鎮(zhèn)剛睡下時,這一連人就來到了二坪山下。為什么這么晚了,他們還能在山里行軍,那么準的就認得路?這其中有個緣由。原來當二當家陳春堂、三當家金家昌謀害大當家德祥的事敗露以后,大當家下令處死他倆。但執(zhí)行的幾個小嘍啰是他倆的手下,禁不住他們的再三哀求,就放了他倆,然后弄了兩個空墳包糊弄了大當家的。德祥當時也沒有往深里追究,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但德祥過去了,陳春堂和金家昌卻過不去。當他們僥幸死里逃生后,心里深深地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陳春堂是本地山中人,他和金家昌在深山中潛藏了幾天之后,見無人搜尋,他倆就來到以前是同伴、但還未來得及投奔他的一個獵戶家中。這個獵人本來和陳春堂就相好。他倆編了一串謊話,騙得那人相信后,就在那家隱藏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人雖藏了起來,但心中的仇恨一天也沒有熄滅。兩人常常在一起籌劃咋樣報仇,殺了德祥,重新奪回山寨。去報官吧,陳春堂思量自己是個小人物,話沒人信,而金家昌又不能出面。去找別的山寨吧,兩人在山中悄悄的轉(zhuǎn)了幾天,近處無人,遠處太遠。況且德祥在這一帶口碑甚好,怕也沒人來幫忙,兩個人就這樣在仇恨中度日。俗話說“蒼天不負苦心人”。</p><p class="ql-block"> 這日晚上,那位獵人回來告訴他們說,峪中開來了一支隊伍,肯定有大事。兩人聽后,心中大喜,急忙去到那里尋找,這時恰巧二少爺周崇義營長正想在山中找向?qū)?,當他為天色將晚,找不到人帶路失望時,就碰上了陳、金二人。被帶到周營長面前時,二人有問必答,他們不單對二坪山路徑熟悉,還表示了對土匪的憤恨。周營長聽后喜出望外,親口承諾,打下匪巢后,每人賞大洋二百塊,以報答他倆的冒險帶路之勞。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連林中的小鳥也停止躁動,在樹上休眠,只有天上的明月灑下清亮的光輝。在山下一片密集的小樹林中,周營長和一連正副連長及陳、金二人,召開了一個小型軍事會議,陳春堂詳細地講述了山中的路徑,山寨崗哨的位置及寨中的兵力情況。他們當時決定,由獵戶出身的陳春堂帶領(lǐng)一連長和十個身手敏捷會點功夫的士兵,手攜短武器從后山一條小路攀上。這條小徑,從山崖下去有十幾丈深的地方就是大當家德祥的臥室,平時德祥一人獨睡,有十二個人足能應(yīng)付德祥一人。他們謀劃等干掉德祥后,再干掉在二寨門站崗的哨兵,來接應(yīng)大部隊上山。同時,大部隊也由尖兵悄悄地摸進大寨門,干掉大寨門的崗哨,這條路由金家昌帶領(lǐng),以防小部隊失手。他們相互接應(yīng),一條十分準確、嚴密而百無一失的軍事行動計劃,就這樣訂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在后半夜大約四點左右,這支由陳春堂帶領(lǐng)的小部隊首先出發(fā)了。明月靜靜地掛在西天,大家都收拾得干凈利落,陳春堂手持一支獵叉,并從獵人朋友家中取來足夠用的繩索,走上了那條連大當家德祥都不知道,連小路都不算的密徑。陳春堂真不愧是獵戶出身,他一邊前頭帶路,一邊照顧另外十一個人的小隊。只有輕輕的腳步聲,驚動了幾棵樹上的小鳥,它們由一棵樹飛到另一棵樹上又靜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手拉手、肩托,在快接近黎明時,按他們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德祥小屋頂上的崖邊。“啊,德祥,你狗日的終于也有今天,看老子咋拾掇你!”陳春堂心中暗暗的得意。他取來繩索,在一棵樹上固定好,手腳利落地像猴子一樣滑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等大家都下來后,他們躡手躡腳地來到德祥的房門前,連長和幾個士兵手握短槍緊跟在陳春堂身后。當陳春堂拿著一把匕首準備撥開門栓時,誰知輕輕一碰,門就開了。陳春堂滿腹狐疑,沒敢進門,他向后擺了擺手,制止了大家的進一步行動?!霸趺礇]動靜?德祥這家伙在搞什么鬼?”等了好大一會兒,仍不見動靜,陳春堂才壯起膽子,借著輕車熟路,輕輕地摸了進去。</p><p class="ql-block"> 等他伸手往炕上摸去的時候,炕是涼的,根本就沒有燒?!皦牧?,大當家昨夜就沒回來睡?!标惔禾枚艘幌律?,悄悄的對跟進來的連長說?!澳钦k?”“走,先干了二門的崗再說?!彼麄冐堉碜觼淼蕉T前,那倆哨兵正緊裹著大衣,抱著槍,靠在由木頭釘?shù)纳趰徤洗蝾揪蜎]料到身后有人。</p><p class="ql-block"> 只見星光下白刃一閃,一個已被陳春堂用匕首刺進喉管,未發(fā)出一點響聲,另一個哨兵則被連長用步槍刺刀刺進后背時,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也許是大當家德祥這人作惡不多,老天庇佑,原來正月十六晚上,他把全體人員都集中在大殿中,排開宴席,與大家狂飲盡醉。自從赫祝軒走了以后,他就心灰意冷,覺得不能再當土匪了,尤其令他生氣的是二當家陳春堂和三當家金家昌。當日結(jié)拜時,說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p><p class="ql-block"> 但一當翻臉,就趕盡殺絕,啥下三濫勾當都干。所以,當大殿中桌旁、地上坐滿同伙時,德祥開了口:“弟兄們,年過完了。但人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兒夜十六,咱們無家無室的,大家再好好喝一回酒,從明兒個開始,就要收收心,千萬甭忘了咱訂下的山規(guī):一,不許殺人放火;二,不許糟蹋女人,都記住了嗎?”“大當家的,你放心,我們都記住了?!毙∪⒗贤?、小兔子等紛紛答應(yīng)?!昂?,這就好。</p><p class="ql-block"> 弟兄們,我已讓我的結(jié)義兄弟,就是年前在咱山上住的赫祝軒,回西安找官府商量,讓他們接收咱們,甭讓人總說咱是土匪。我答應(yīng)過你們,一定帶著大家走上條正路?!薄昂冒?!好。” 大殿中的喝彩聲一陣高過一陣?!艾F(xiàn)在,大家舉起碗來,咱們一醉方休?!钡孪楦吲e大酒碗,一飲而盡?!皞z好”、“五魁首”、“六六順啊!”一片亂糟糟的劃拳聲,在酒酣耳熱中,大家放松了戒備。當陳春堂和連長殺了那兩個哨兵時,湊巧小兔子被尿憋醒,剛拉開殿門想出去尿尿時,聽到了那聲慘叫,嚇得他急忙退了回來,大聲喊叫,“大當家,快!有人劫寨!”德祥一激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時,他聽到了寨門邊的腳步聲。德祥到底是帶兵出身的人,覺得事情不妙,就忙大聲喊道:“快滅了火,甭亂、甭亂,快拿起槍!”大殿中一片混亂,還有人正點火把。德祥從腰中拔出手槍,用手撕破門格子上的紙,照著外面一個黑影,“呯”的一聲就是一槍,“?。 钡囊宦?,有人中彈倒地。</p><p class="ql-block"> 見大當家如此鎮(zhèn)定,大家也都不亂了,紛紛拿起靠在墻根的槍,把槍管捅出窗外,“叭、叭”地放了起來。德祥見大家亂放,忙喊道:“甭亂放槍,節(jié)省子彈,等人靠近了再打?!钡孪橐粯尨虻沽艘粋€人,陳春堂趕緊領(lǐng)著小隊退回了二門邊。這時有人又推開了寨子的大門,金家昌已領(lǐng)人活捉了也喝過酒正迷迷瞪瞪來值后半夜班的一個哨兵。他們會合后,陳春堂對周崇義說:“周營長,沒事,他們一個也逃不了,大殿后是懸崖,沒路可走。”這時天已漸漸的發(fā)亮了。周營長見從大殿到二門口都是開闊地,不能讓自己的士兵當槍靶子,緊急讓大部分人退出寨門,又讓陳春堂和連長帶著部分士兵進了兩側(cè)的木頭房子,士兵們從房中扔出了桌椅板凳,又搬來山寨砍下備用的圓木,寨門外的士兵又從二臺練武場上搬來一些石塊和裝土的袋子,做為掩體。雙方隔著那片空場對峙起來。</p><p class="ql-block"> 本次播音到此結(jié)束,感謝您的收聽,未完待續(xù),我們下次演播時間再會!”</p> <p class="ql-block">個人簡歷:</p><p class="ql-block">赫廣利,西安人。祖籍藍田白鹿原人氏,一九五八年生人,藍田縣作協(xié)會員。</p><p class="ql-block">據(jù)傳言乃五胡十六國大夏武烈帝赫連勃勃后裔,自號“統(tǒng)萬一孤”。自幼喜靜,衷情于文學(xué)、歷史。讀書不求甚解,唯愿友朋常聚。最愛五代李珣之句:“酒盈杯,書滿架,名利不將心掛。”</p><p class="ql-block">2022年自費出版家世傳奇小說《古道西風(fēng)》上、下集,凡79.2萬言。</p><p class="ql-block">現(xiàn)為白鹿原文學(xué)院名譽文學(xué)顧問、住院作家。</p> <p class="ql-block">個人簡介:</p><p class="ql-block">紫蘭,原名楊喜蘭,中共黨員,漢語語言文學(xué)專業(yè)畢業(yè),從教三十六年,曾任多個學(xué)校的校長。現(xiàn)為陜西省朗誦協(xié)會會員,擔(dān)任西安碑林路人讀書會、西安市長安區(qū)圖書館等多個美文誦讀交流群的導(dǎo)讀,業(yè)余節(jié)目主持人,經(jīng)常參加慈善公益活動。喜歡寫作、走秀、攝影,更喜歡以優(yōu)美的聲音傳播深情的語言文字,以朗誦贊美生活、傳遞正能量。</p> <p class="ql-block">【白鹿原文學(xué)-美文??亢喗?lt;/p><p class="ql-block">【白鹿原文學(xué)-美文專刊】是【白鹿原文學(xué)】品牌名下的一個美篇平臺,刊發(fā)</p><p class="ql-block">各類題材的臻美文章:散文、隨筆、游記、筆記、日記、原生態(tài)紀實…… 版面包含文字、圖片、音頻或視頻文件,圖文相間,聲情并茂。</p><p class="ql-block">鹿原地區(qū),是以白鹿原為中心,包括浐灞兩河,原上原下,東含藍田縣,南含終南山,西含長安,北含西安市浐灞生態(tài)區(qū)。</p><p class="ql-block">【白鹿原文學(xué)】以“清新自然、人文關(guān)懷、大氣厚重”三原則為理論指導(dǎo)和追求宗旨。</p><p class="ql-block">歡迎對【白鹿原文學(xué)】感興趣的朋友投稿,點閱,點*,點評,*賞,留言,曬***,**各群,宣傳推廣!</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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