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出生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是新中國第一代沐浴曙光的驕子。記憶中的冬至,總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天地渾然一體,仿佛被冰雪封存于一個靜謐的夢境。每至冬至,家家戶戶炊煙裊裊,一鍋鍋熱騰騰的餃子,那是寒冬里最溫暖的儀式。我獨愛羊肉餡的餃子,皮薄如紙,咬下一口,油香四溢,順著嘴角滑落,暖意直抵心間。父親總愛配上一杯家鄉(xiāng)的棗兒酒,小酌慢飲,笑看爐火明滅,這一口滋味,竟成了他一生不變的執(zhí)念。老人們常說:“冬至不吃餃子,耳朵就要凍掉。”話雖樸素,卻像一句古老的咒語,將節(jié)令與溫情緊緊纏繞。冬至,不只是寒潮的宣告,更是藏在歲月深處、夢中不滅的一縷煙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