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冬至陽生,歲回律轉(zhuǎn)。</p><p class="ql-block"> 冬至的無錫梅園,蠟梅還未盛放,清冽的空氣里卻浮動著另一種香氣——油墨的香。在這個一年中最漫長的夜里,我有幸捧起了這本剛剛出爐的新書——《咸懷忠良——費忠良回憶錄》。</p> <p class="ql-block">指尖撫過書頁,油墨的微香撲鼻而來。這哪里是一本書?分明是九旬老人費忠良先生用四十余載的光陰,為我們封存的一段有溫度的歷史。</p><p class="ql-block"> 翻開扉頁,江蘇省旅游局原局長馮惠群先生的題詞赫然入目:“青春獻(xiàn)外事旅游,激情歲月心中留”。</p><p class="ql-block"> “激情”二字,力透紙背。我抬眼望去,不遠(yuǎn)處那位白發(fā)蒼蒼的主角——費老,正坐姿筆挺地與老友寒暄。歲月染白了他的雙鬢,卻未曾改變那份從容。他就像一棵閱盡滄桑的老樹,如今將一生的年輪,化作了這本沉甸甸的回憶錄。</p> <p class="ql-block"> 費老常說:“服務(wù)不是低眉順眼,而是以心換心;細(xì)節(jié)不是瑣碎,而是尊嚴(yán)的體現(xiàn)?!?lt;/p><p class="ql-block"> 初讀不解,細(xì)品淚目。</p><p class="ql-block"> 在書中,我讀到了關(guān)于“一杯茶”的學(xué)問。那是1961年,毛澤東主席下榻太湖飯店(小箕山招待所)。沒有宏大的說教,只有充滿人情味的細(xì)節(jié):為了適應(yīng)主席的習(xí)慣,工作人員連夜趕制結(jié)實的木板床,將床沿特意墊高幾公分;衛(wèi)士長李銀橋撤下綢緞被面,換上洗得發(fā)白的毛巾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費老回憶,當(dāng)那位身材魁偉的長者坐在沙發(fā)里微笑時,那種激動隔著文字都能灼傷讀者的眼眶。</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處細(xì)節(jié),是關(guān)于茶杯的“七分滿”。既防溢出失禮,又留有回甘的余地。這不僅是技藝,更是一種近乎苛刻的職業(yè)尊嚴(yán)。</p> <p class="ql-block">70年代與原江蘇省省長惠浴宇在小山合影</p> <p class="ql-block">1971.2.27,市委書記王晏向西哈努克親王贈送畫冊,中間為王晏、后面為費忠良</p> <p class="ql-block">1973年,市委書記王晏接待阿爾巴尼亞貴賓,左一為費忠良 右一為王晏</p> <p class="ql-block">1977年10月,葉劍英同志與太湖飯店工作人員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1995年參加外交部組織的全國涉外飯店總經(jīng)理西歐五國考察團(tuán)</p> <p class="ql-block">費忠良與劉海粟在太湖游船上合影</p> <p class="ql-block"> 為了這份尊嚴(yán),費老和同事們曾在大雪封山時冒雪運送食材,甚至用雪堆來保鮮蔬菜;為了讓外賓嘗到地道的無錫味,他們精心研制梁溪脆鱔,挖掘“太湖三白”的極致鮮美。</p><p class="ql-block"> 原來,真正的服務(wù),是把每一個微小的細(xì)節(jié),都做到極致的尊重。</p> <p class="ql-block">朱镕基同志1994年12月2日到無錫調(diào)研,在農(nóng)培中心召開座談會</p> <p class="ql-block">嘉賓主持朱瑋</p> <p class="ql-block">專程從南京來無錫參加慶典活動的原江蘇省省長惠浴宇、江蘇省政協(xié)秘書長馬深等老領(lǐng)導(dǎo)的家屬代表馬躍先生發(fā)表熱情漾溢的賀詞</p> <p class="ql-block">從日本趕回來的孫女費驕燕致賀詞。</p> <p class="ql-block"> 費老的一生,恰如無錫現(xiàn)代飯店業(yè)從計劃經(jīng)濟(jì)走向市場經(jīng)濟(jì)的縮影。</p><p class="ql-block"> 從梁溪飯店的青澀學(xué)徒,到太湖飯店的業(yè)務(wù)骨干,再到掌舵申湖樓賓館,他的腳步從未停歇。他不僅是歷史的親歷者,更是時代的弄潮兒。</p> <p class="ql-block">原江蘇省旅游局局長馮惠群與無錫市旅游局副局長劉和平親切握手</p> <p class="ql-block"> 在改革浪潮最洶涌的時候,他敢于貸款100萬去盤活申湖樓賓館。在那個“萬元戶”都還稀罕的年代,這不僅是魄力,更是對事業(yè)的孤注一擲。他將一家農(nóng)業(yè)干部培訓(xùn)學(xué)校的招待所,硬生生打造成了行業(yè)標(biāo)桿。</p><p class="ql-block"> 分享會現(xiàn)場,老照片一張張閃過,復(fù)刻的經(jīng)典菜式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有人問費老,如何看待自己這平凡又不平凡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老人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極其謙遜又精準(zhǔn)的比喻:</p><p class="ql-block"> “我就像一棵大樹上的槲寄生。是時代、是國家、是無錫這方水土滋養(yǎng)了我,給了我成長的枝干。我能做的,就是盡力在這枝干上,長出自己的一片綠意?!?lt;/p><p class="ql-block"> 這番話,讓我肅然起敬。他依附著時代的枝干,卻用盡了全部的生命力,詮釋了什么是“敬業(yè)、專業(yè)、樂業(yè)”。</p> <p class="ql-block"> 《咸懷忠良》這本書,不僅記錄了費老個人的職業(yè)傳奇,更是一部有體溫的無錫文旅發(fā)展史。</p><p class="ql-block"> 它讓我們看到了偉人平凡的一面——毛主席的簡樸、周總理的嚴(yán)謹(jǐn)、朱镕基同志的務(wù)實;也讓我們看到了普通人偉大的一面——費老與劉海粟大師的忘年之交,以及那一代飯店人“冒雪運菜”的執(zhí)著堅守。</p><p class="ql-block"> 正如書序所言:“歷史不止屬于偉人,也屬于每一個認(rèn)真活過的人?!?lt;/p><p class="ql-block"> 在這個快節(jié)奏的時代,我們總是忙著追逐功名利祿,卻常常忽略了身邊那些平凡而珍貴的瞬間。費老的這本書,就像一陣清風(fēng),吹散了我們心中的浮躁。</p><p class="ql-block"> 在這個冬至日,讓我們慢下來,讀一讀這本《咸懷忠良》。去感受那份將平凡事做到極致的匠心,去體味那份在人際交往中“以心換心”的真誠。</p><p class="ql-block"> 這,或許就是一本回憶錄,能帶給一座城市,最珍貴的禮物。</p> <p class="ql-block">攝影: 楊建明</p><p class="ql-block">文字: 楊壯波</p><p class="ql-block">編審: 周銘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