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總喚他:張兄,文野兄。</p> <p class="ql-block"> 與他相識,竟已近三十年了。那時在工人文化宮略顯斑駁的教室里,書畫培訓班的墨香混著舊木頭的氣味。他站在講臺上,并不高聲,卻自有一股靜氣,這靜氣源于他筆下那個淵深而自足的世界。三十年過去,他鬢角染霜,那份靜氣卻愈發(fā)沉厚,像一方被歲月盤熟的老玉。</p> <p class="ql-block"> 文野兄的綜合素養(yǎng),常令我們這些友朋私下里既欽佩又有些“懊惱”——書、詩、畫、印,竟無一處短板,且皆能入得堂奧。他的書法,碑帖兼融,筋骨里透著文心;他的畫,尤其是花鳥,生機盎然處可見宋元法度,清雅澹泊中又蘊現(xiàn)代構成;他的印,方寸之間刀筆淋漓,有古璽的蒼茫,也有隨石就形的機趣;至于詩文,更是他書畫作品里無聲的魂魄與注腳。這種全面的、近乎古典文人式的修養(yǎng),在當今藝壇,已成稀有的風景。</p> <p class="ql-block"> 這份底氣的由來,有跡可循。他畢業(yè)于中國美術學院的殿堂,深受潘韻、葉尚青、程寶泓諸先生教誨,學院派的嚴謹與正脈,為他奠定了“守正”的基石。而在更長的藝術生涯里,他又先后師從岳石塵先生習花鳥之靈秀,隨張振維、劉慎旃諸先生研書法、篆刻及詩文史論之精深。如此博采眾長,融會貫通,方成就了他今日“氣象非凡”卻又“文質(zhì)彬彬”的個人風格。所謂“文野”,在他身上是一種奇妙的統(tǒng)一:技法之“文”雅到極致,心胸之“野”卻可縱覽八荒,在傳統(tǒng)框架內(nèi)自在游弋,不斷創(chuàng)新。</p> <p class="ql-block"> 他的社會身份與藝術成就等量齊觀。他曾任嘉興畫院副院長、浙江省書法家協(xié)會理事、嘉興市書法家協(xié)會副主席兼秘書長,是藝壇中堅。而今,他身兼數(shù)職,是嘉興吳越畫院的掌舵人,是南湖印社的領銜者,亦是嘉興五四文化博物館的籌劃與運營者。就在近期(2025年12月),他的作品仍活躍在與上海書畫院等機構的交流展中,藝術生命長青。</p> <p class="ql-block"> 然而,比這些頭銜更令我感佩的,是他數(shù)十年如一日,將藝術能量默默灌注于地方文化土壤的實干。自1997年起,他便深度參與了沈鈞儒故居、嘉興蒲華美術館、嘉興畫院等一系列重要文化機構的籌建。從藍圖到一磚一瓦,從藏品征集到展陳設計,其間繁瑣,非有極大熱忱與耐心不能為。此外,他更是各類公益藝術培訓課堂上那位最受歡迎的導師,將高深的藝術門道,化為通俗易懂的言語與示范,春風化雨,惠及無數(shù)普通市民。</p> <p class="ql-block"> 張兄其人,表面是靜的,是文的;可內(nèi)里那股為文化事業(yè)奔走的勁頭,那股要將美好事物播種于更多人心的愿力,卻是執(zhí)著而澎湃的,一點兒也不“野”。這或許正是他名字的另一種詮釋:以“文”之心,行“野”之實——在文化的原野上,做一個不知疲倦的耕耘者與引路人。</p> <p class="ql-block"> 于是,在嘉興這片人文淵藪之地,我們能看到一位清瘦而挺拔的身影,時而伏案治印,時而主持畫院雅集,時而在博物館向觀眾細細講解,時而又回到熟悉的講堂,對著那些渴求美的眼睛,娓娓道來。他的孤獨,在于對藝術至高境界永不滿足的追尋;他的芬芳,則彌漫在他參與構筑的每一處文化空間、他點亮過的每一雙眼睛之中。文野兄,守正創(chuàng)新,潤物無聲,其人其藝,堪為這座江南名城的文心所系。</p> <p class="ql-block"> 他的山水畫也將為石畫展增添光彩。</p><p class="ql-block"> 祝文野兄藝術常青、身體無恙、心情舒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