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朋友要我再發(fā)一次，讓大家見笑了！圖為記憶中的朝陽坊前弄堂。</h3> 70年代的江蘇路很安靜，只有江五、市三放學(xué)（當(dāng)年一個年級就有十幾個班級，一個班級近40人）時人聲鼎沸、浩浩蕩蕩。路上只開著一條公交線路44路，44路開起來總是不急不慢的。
江蘇路、愚園路口習(xí)慣上叫“紅綠燈”，“紅綠燈”北面店鋪不多（五金店、文具店、剃頭點(diǎn)、煙紙店）， “紅綠燈”南面店鋪就多了，有皮鞋店、布店、煤球店、五龍池浴室、紐扣點(diǎn)、醬油店、南貨店、水果店、熟食點(diǎn)等等，生活必須一應(yīng)俱全。 <p class="ql-block"> 煤球店與做煤餅 </p><p class="ql-block"> 256弄斜對面馬路上有家煤球店，大約有兩開間門面，靠墻邊有個1～2平方米的小房間，朝向外面的墻上開了個小窗洞，那是付費(fèi)買籌子（竹子做的憑證）的地方，其余的地方，則是堆煤球、放煤餅，擺柴爿的地方。煤球店的后面是工場間裝有做煤餅的機(jī)器，邊加工邊買賣。</p><p class="ql-block"> 每月每戶憑“煤球卡”按人頭計供應(yīng)煤球，煤餅是一木格一賣，四格一百斤，兩元錢；煤球是一塊五角一百斤；而煤灰只要一塊錢一百斤。 節(jié)約的人家買煤灰（煤灰便宜三分之一），買好煤灰可以將煤球卡押在煤球店，借一輛推車把煤灰拉回了家里（若要煤球店送一百斤要八分錢）。攤開敲煤餅的工具開始自己動手做煤餅。</p><p class="ql-block"> 一個約十公分高的鋼制圓桶、一塊帶著多根垂直鋼筋的鐵板和一塊有孔的正好可以放入鐵桶的圓鐵板，鐵板上面還帶有一個圓鐵桿；外加一把木制的榔頭。先用水拌勻煤灰，不能太?。ㄌ×思狱c(diǎn)灰），然后拌點(diǎn)爛污泥（泥土）在里面，據(jù)說這樣可以增加煤灰的粘性，也可以節(jié)約用煤。萬事俱備把拌好的煤灰放入鐵桶，蓋上頂板，使勁用木榔頭敲擊，以壓實(shí)煤灰，然后拿掉頂板，把鐵桶搬到墻根，翻轉(zhuǎn)鐵桶再往下一壓，哈哈，一個漂亮的煤餅做好了！煤餅與拷煤餅是罵人的話，不可隨便講的。</p> <p class="ql-block">糧店（好像叫十二糧店）</p><p class="ql-block"> 糧店靠近西浜44路站頭，糧店有一半人高的柜臺，左右邊地上有方形扁木斗，木斗上面有一個向外突出的坡口，這個坡口是接米的地方。店里面一般有兩個一米見方的木箱，比柜臺稍矮；一只乘滿大米、一只乘滿洋秈米，在窄窄的柜臺上還有兩個當(dāng)日供應(yīng)的放樣品小木盒。米店柜臺的高低正好使大多數(shù)顧客可以從外面看見米的質(zhì)量。買米先出示購糧證，營業(yè)員蓋章后問：買多少斤大米還是秈米，然后起身按動開關(guān)(高科技的機(jī)械作業(yè)，一直沒有搞懂其原理），高喊一聲：米袋裝好！那時你就要迅速把手里的米袋兜住那個出米口，還要把兩邊拉緊，只要你回答說：好了！就會聽到“刷”的一聲，米順著斜坡就到米袋里了。在米店的木柱子上，一定有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小段麻繩，用手拉一根扎緊袋口背上肩頭扛回家。</p><p class="ql-block">醬油店</p><p class="ql-block"> 醬油店開在紅綠燈，背面是長寧滬劇團(tuán)（后改圖書館），店的立面呈圓弧型，有兩三層樓高，整個門面上開了大門卻沒有窗口（可能是怕曬太陽），進(jìn)門一股醬香味道。</p><p class="ql-block"> 醬油店里有很長的大柜臺，靠最東面沒有柜臺隔開，營業(yè)員可以從這里進(jìn)出。店里放著幾只大油桶，油桶上架著弧形的抽桿，抽桿上有刻度。油只有兩種，一種是豆油，一種叫菜油。豆油的價格貴一些。買油叫拷油，付了錢以后，營業(yè)員會接過你的瓶子，將瓶口對著有刻度的拉桿邊的小出口上，油就會灌入瓶子中。醬油與酒是放在一只只大壇子（腰鼓形）里，壇子上蓋著布包著棉花的蓋子，用一種竹制的舀子舀，也有鉛皮的舀子，有半斤裝的，有一斤裝的，也有二兩五的。你去賣，營業(yè)員用舀子舀出，通過小漏斗直接灌入瓶中，不需要再秤。</p><p class="ql-block"> 醬油店的一只角上有醬菜專柜，蘿卜頭、大頭菜、什錦醬菜、乳瓜、糖醋蒜頭、姜片等，另外一塊地方一定是幾只壇壇罐罐放各種乳腐、醉麱。吃得最多的還是乳腐，乳腐分紅白兩種，每塊兩寸見方，表面沾有點(diǎn)點(diǎn)酒糟，乳腐是一塊一塊買的，買乳腐要帶家什盛的。營業(yè)員用竹夾子從壇子里夾出來，還要舀點(diǎn)乳腐乳。吃的時候，在乳腐上面撒點(diǎn)白砂糖，想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是吃泡飯標(biāo)配。</p><p class="ql-block"> 早上醒來，吃一碗湯湯水水的泡飯，適意得不得了，不饑不餓。泡飯里水是水米是米，清清白白，這就像上海人做人、做事的原則：清清爽爽。當(dāng)年外婆拿隔夜的素菜等泡飯基本燒好的辰光放進(jìn)去，再放點(diǎn)鹽和胡椒粉，淋上點(diǎn)麻油，稱之為“咸泡飯”。當(dāng)然還有“飯泡粥”，我就是“飯泡粥”。</p> <p class="ql-block">剃頭店</p><p class="ql-block"> 剃頭店位于江蘇路44路車站，門面很?。ㄓ迗@路也有一家，檔次高。我們輪不到去，大人去的地方，里面師傅老廣東居多），里面3~4個剃頭師傅，都是蘇北人，其中一個師傅胖胖的背地里叫他“大扁頭”，住在江蘇路256弄。他的兒子“小扁頭”和我同班，名字忘了。學(xué)習(xí)不好，人很老實(shí)、憨厚，后來好像也做了剃頭師傅。</p><p class="ql-block"> 以前理發(fā)挺勤快的，式樣不多沒得選。剃頭師傅只給我們“小把戲”剃“馬桶頭”，“馬桶頭”就是頭頂留有較長的頭發(fā)，周邊一圈剃的極短，可以看見頭皮，遠(yuǎn)看就像帶蓋子的“馬桶”。我每次剃頭總會怯生生的對師傅講，邊上斜推上去…，話沒講完，師傅一記“頭忒”：小把戲，家去洗頭方便，不生“熱結(jié)頭”。</p><p class="ql-block"> 理發(fā)店里有小人書，可以坐在長條凳上邊看邊等。剃頭師傅還有個絕技，就是手“脫咖”復(fù)位，我“脫咖”過一回，師傅提著你的手臂轉(zhuǎn)啊轉(zhuǎn)，不經(jīng)意間一拖一頂，好了。</p> 五龍池浴室混堂汏浴
老早公共浴室，許多人混雜合用一池，自早到晚水不更換，池水混濁浮膩（上面漂一層“老啃”），故名混堂?；焯脦煾狄捕际翘K北人，個個都是面帶笑容、眼尖手快，都是見貌辨色的高手，看見啥人叫先生、看見啥人叫師傅，絕對不會搞錯。
買好票子（按休息的躺椅質(zhì)量區(qū)分價格）踏進(jìn)浴堂，脫下的衣褲，浴室?guī)煾祫幼魃袼?，整理有序，輕輕一叉，穩(wěn)穩(wěn)地勾在高高的衣架上，浴畢奉還時絕不會張冠李戴。老早冷天衣服穿得多，棉毛褲、絨線褲、罩褲，棉毛衫、絨線衫、棉襖、罩衫等等，一大灘，師傅一件件套好一叉搞定。
混堂大池最里邊有個分隔小池，池水最燙上有木柵防人滑入。房間里霧氣繚繞、熱的臉頰通紅，在大池里浸泡過癮、擦背去垢后，外間面盆、蓮蓬頭處沖洗干凈，走出浴間氣爽快暢，接住迎面拋來的數(shù)塊熱毛巾擦干身體（紅的檫臉、藍(lán)的檫身），裹著浴巾往榻上一靠，渾身酥軟，朦朦朧朧進(jìn)入夢鄉(xiāng)，一覺醒來不知身在何處。
實(shí)話實(shí)說洗澡是現(xiàn)在的舒服。 布店買布和裁縫上門做衣服
出五龍池浴室左面是個紐扣點(diǎn)，再隔壁是個布店。布匹堆滿架子（顏色、品種不多），就是毛料、棉布、“的確涼”，實(shí)惠的零頭布、套裁料作。那時候，逢年過節(jié)往往都剪塊布料做新衣服。布店的營業(yè)員只需打量你一眼，就知道你該剪多少長短的布料，扯布、抖布匹是一種功夫。時髦的顧客可以將在外國雜志（阿爾巴尼亞畫報）上看到的服飾，打樣下來，同店員討論“拷貝品”。
布店的布置一般成“回”字型，面對大門背墻的是帳臺，高出地面近一米多，從帳臺“始發(fā)”，拉了好多的鋼絲，鋼絲上掛有“小老鼠”盒（裝錢和發(fā)票）。顧客裁定完成，營業(yè)員將票據(jù)、現(xiàn)金裝入“小老鼠”盒，手腕一抖“刷”飛向帳臺。來回穿梭（據(jù)說是上海人的獨(dú)創(chuàng)），煞是好看，而且“低碳環(huán)保”。
過年或家里辦喜事要請裁縫上門做衣服，裁縫上門是件大事，鄰里間的姑娘、媳婦、婦女聚集一堂，熱鬧非凡。在憑布票扯布做新衣服的年代，裁縫是個吃香的職業(yè)。尤其是過年前的幾個月，要提前預(yù)約。一般以本地川沙、浙江人居多。那時候做新衣服一做就是兩三天。做衣服的主人都要和他約好，什么時間到自己家里來做，要做幾天。
等到了約定時間，女主人這些天就要忙了，不但要負(fù)責(zé)一日三餐的飯菜，還要提供兩頓點(diǎn)心。餐桌上有魚有肉，有煙有酒，客氣得像逢年過節(jié)似的；上下午提供點(diǎn)心，主人家還會拿出糖、糕點(diǎn)、餅干等小點(diǎn)心，或者是蟹殼黃、生煎、鍋貼等等…。看上去客氣來，實(shí)際是“花花”師傅，叫依手腳快點(diǎn)，省點(diǎn)人工，這就是上海人的精明。所以在那個經(jīng)濟(jì)拮據(jù)的年代，唯獨(dú)裁縫長得肥胖而敦實(shí)。
裁縫做出的衣服式樣基本是老一套，過年的時候很高興能穿上新衣褲，卻總是留下遺憾，就是嫌褲管長，要求改小裁短。家長就會笑著說，“你還要長長變高的，“過一嗆”這衣服就適合你了，不要改，改了就可惜?！奔议L總是用一種“與時俱進(jìn)、發(fā)展”的眼光來看你，樹立你長大長高的“標(biāo)準(zhǔn)”。
買布料做衣服又在時下的流行了，叫私人定制。而布店也在潮流中逐漸淡出視線，只能回憶了。 買菜放籃頭
出五龍池浴室右面是東西浜菜場，西浜口頭是個熟食店，紅腸、叉燒、烤麩味道好極了，老遠(yuǎn)就能聞到陣陣飄香。賣熟食的師傅是個殘疾人（翹腳、麻子），背地里叫他“麻翹”。以前常去買紅腸，我對“麻翹”的影響較深，回來的路上貪污幾塊紅腸是必然地。
東西浜買菜沒有買過，聽同學(xué)講的多，排隊放磚頭、放籃頭等等。
當(dāng)時東西浜我也常去，西面可以到在中山公園、東面可以到鎮(zhèn)寧路，東西浜是“彈格路”雨后特滑，騎車的人總會跌倒。記憶中西浜的房子比東浜好，可惜沿街都是賣菜的攤頭，整日臟兮兮地。西浜我有一個要好的同班同學(xué)，他家開了個煙紙店，每次去玩都可以惦著腳尖偷玻璃罐的零食吃。 南貨店買零食
五龍池浴室對面是南貨店，比美康大、東西多。老早我每天放學(xué)有零食吃，一般是些茶點(diǎn)（餅干、桃酥、糖等，定量供應(yīng)四塊）。有時給零錢（5分、1角），可以自由安排。我哥藏著，我是“叫花子不留過夜食”立馬用掉，南貨店里的零食不多（當(dāng)時感覺好多），喜歡買的有五香豆、鹽精棗（鼻頭污）、楊梅、話李、話梅、杏仁、楊桃等等。
吃五香豆有講究的，一顆五香豆可以吃出三種味道。先含在嘴里享受咸咸地奶油味道、再用牙齒剝下皮享受皮的甘香味、最后咀嚼蠶豆?jié)M嘴豆香味。現(xiàn)在五香豆不金貴了，吃不出那個感覺了。上次去城隍廟，買了一包鹽精棗（鼻頭污），吃起來總感覺不對勁。直到拿了張紙放在桌上，再倒點(diǎn)在上面、一邊看書一邊用手指粘著吃，有感覺了。吃楊梅味道不在肉里，而在核里。一口咬開核，酸味、甜味、澀味交融，無與倫比。
小朋友一般都不會去買糕點(diǎn)，唯一要買的東西就是面包，面包就二種一般的“游泳”（包裝紙畫有雙人游泳剪影）和蛋黃面包，買面包就代表著去春游了，春游的標(biāo)配：二只面包外加一壺水。 堂吃西瓜
“紅綠燈”和東浜口都有一個水果店，“紅綠燈”的水果店門口是個轉(zhuǎn)角，場地大。天熱會搭個大棚，賣西瓜。堂吃西瓜是到風(fēng)景，半個一賣（瓜子得留下），堂吃西瓜提供鋁勺，怕人偷中間打個洞（只有上海人想的出的辦法，防盜效果明顯），堂吃緊張的時候要醫(yī)院發(fā)燒證明才可堂吃，吃的基本都是“8424”西瓜。東北瓜上海人不喜歡，基本沒有人要吃。
西瓜還有“搞拍賣”的，營業(yè)員手起刀落切開一個（一般為半熟，不可堂吃的西瓜），隨口報價：3元，邊上圍觀的人開始喊價（往下喊，沒有人往上喊，亂喊要吃生活地），價格適當(dāng)就當(dāng)場成交。
其他水果分兩類，品相好的裝竹籃（頂上蓋張紅紙）、品相不好的放木架上稱斤，裝紙袋賣，爛的放竹扁里論堆賣。爛水果買回家，削削放點(diǎn)糯米圓子做水果羹。 穿回力籃球高幫鞋“剝筋”
“紅綠燈”美康對面是個鞋店，我關(guān)注的是球鞋。最高檔是回力高幫的籃球鞋，其次是乒乓鞋、再則是足球鞋（黃魚頭），女生穿“芭蕾舞”鞋。穿回力高幫的籃球鞋，要先剝了鞋幫橡膠上鑲嵌的一條紅線，不剝就顯得“巴”，奇奇怪怪的舉動。洗球鞋有竅門的，要過好多遍，將肥皂水過干凈，涂上鞋粉放陰涼處晾干，不然會有一圈黃污漬。
講到鞋店必須講講當(dāng)時的時髦鞋子“懂京”鞋，此鞋子是從北京流傳過來的，黑燈芯絨的面子、白塑料的底子。女式的有個小跟、橫搭袢?！岸毙膊恢Φ卦谏虾Ａ餍衅饋?，實(shí)際一點(diǎn)也不舒服，硬硬的鞋底、滑滑的，不敢跑。后來時興布底鞋，買來后先燙一層膠底。直到今天我還穿，一到辦公室就換布鞋，腳踏實(shí)地的解放。
穿皮鞋的人也有，就是豬皮的765。不男不女的。我重來沒有穿過，嫌其“娘娘腔”。老早罵人“娘娘腔”會招來“對開”地，現(xiàn)在“娘娘腔”時髦了，還有人講是“有文化、有腔調(diào)、像紳士”，我是直接“暈倒”。 咖啡館賣美乳精和可可粉
美康隔壁“美心”后來改咖啡館了，賣美乳精和可可粉，用玻璃茶杯裝。沿愚園路的墻是方形玻璃鑲嵌的（像電視機(jī)玻殼），里面沒有西餐賣，有菜飯和點(diǎn)菜。
市場上的咖啡只有像“橡皮泥”的方塊狀，帶糖衣的咖啡?！凹t房子咖啡館”的老板是我外公的鄰居和朋友，他實(shí)際也不算“真”老板，臨近解放外國老板要逃，“三佃不值二佃”賣給他的。老頭姓陳，人很好，身體也好。 江五小學(xué)
江五前身是中西女中的附屬小學(xué)，校區(qū)不大但設(shè)施俱全，有籃球場與足球場。校舍分二個部分，高年級是樓房、低年級是有回廊地平房，最有名的是六角亭，是上勞動課（手工課）的地方。記憶最深的是“沙濾水”，銅的龍頭、銅的管道、一股銅銹味。
從江五翻墻到市三是為了去炮樓探險（傳說有人自殺后鬧鬼），圍墻約兩米多高，為了防人攀爬在墻頂做了一個大約二十多度，向兩個方向傾斜的坡口，為了比誰的膽子大，就在這個斜坡上走路。當(dāng)然技巧是一定要有的：兩個大腿夾緊，利用鞋底和坡面的摩擦力快速貓腰走動，一有失去平衡的危險馬上蹲下來以降低重心，這個“危險者的游戲”只要小心一點(diǎn)還是安全的，至少我們玩了多次沒有一個小朋友掉下來過。
江五的音樂老師“董娘娘”住我一個弄堂，朝陽坊14號底樓。他最小，真的“娘”。我們背地里叫他“假小姑娘”，雖然是老師，我一點(diǎn)也不怕他。他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老爸是“老右派”。家里有一臺鋼琴，姐姐是唱美聲的、哥哥會吹沙克斯。晚上彈琴唱美聲，小時候聽不懂，給她起了個綽號“吊死鬼”。后來江蘇路拓寬，朝陽坊拆了，老朋友大家失散了。
我同桌是個美女，校小分隊的成員。當(dāng)年我倆同桌一會兒好一會兒吵。吵架了就在桌子和椅子上劃上三八線不許過來、過去。那時，別的同學(xué)就說：哎哎哎哎小夫妻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