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 在兒時的記憶里,最幸福的事莫過于去外婆家。在我幼小的心里,外婆 家是人間的樂園,溫馨的港灣。 </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 外婆家在永興縣黃泥公社東澤村,是一個很美的小山村。三面環(huán)山,村前是一片稻田,一條小路沿著稻田彎彎曲曲通向村外。山上到處是油茶樹,開花季節(jié),滿山遍野的茶花在陽光的照耀下,花朵是那樣的白,花蕊是那樣的黃,美不勝收,留連忘返。 </font></b><b style="color: rgb(1, 1, 1);"> .</b><b style="color: rgb(1, 1, 1);">外婆家的小村莊,只有十來戶人家。民風淳樸,勤勞善良。那時是靠拿工分吃飯,日子過得清貧,卻很好客。過年時,無論哪家來了客人,村里人都會傾其所有,輪流請客人吃飯。</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 大年初三早晨,我跟父母到村中鄰家吃飯,只見桌上有一盤魚,上面蓋著綠綠的芹菜,我喜歡吃魚,撥開芹菜,一筷子扎下去,魚硬硬的,怎么也扎不進去。爸爸悄悄地扯了我的衣袖,我定睛一看,原來魚是用木頭雕刻而成。因雕功太好,騙過了我少不更事的眼晴。我不好意思地縮回了手,臉也紅了。 </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那天晚上,我們圍坐柴火灶旁烤糍粑。外公從紅色的灰堆中撥出一個個金黃色的糍粑,拍去土灰,我一口咬下去外焦里軟,滿嘴回香。這時虛掩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一個人來,邀請我們明天去吃午飯。爸爸委婉地告訴他,明天的早飯已有人請了,要趕回去上班,中飯就不能吃了,心意領了。來人拉著爸爸的手,挽留了半天,因爸爸不能赴席,央央地走了,帶著滿臉的沮喪。<br></b><b> 外婆生了一兒二女,舅舅是老大,在部隊。媽媽老二,在供銷社工作。姨媽是公社干部。外婆為人大方,本分善良。雖然是一雙小腳,田邊地頭總會看見她那忙碌的身影。那時農村缺醫(yī)少藥,頭痛腦熱只能在山里挖點草藥,熬成濃湯。當時有個說法,湯藥中加點紅糖療效更好,村里人就會來外婆家討點紅糖,外婆有求必應,從不讓人空手而歸。洗衣皂也是稀罕物,洗衣多用茶蒲熬水浸泡,再用棒棰敲打。有時洗淺色衣物,也會到外婆家借點肥皂。外婆總是和言悅色,笑臉相對。<br></b><b> 我和弟弟每次去外婆家,平時舍不得吃的臘魚臘肉都會大碗上桌,外公外婆忙里忙外,磨豆腐,做糍粑,變著花樣讓我們吃。每次去都會殺一只雞給我和弟弟吃,雞吃在嘴里,淚水含在眼里。我在心里說,長大后要買很多雞給外公外婆吃。因父母工作太忙,兩個妹妹和表哥跟外婆同住。吃飯時,外婆總會直往我和弟弟碗里夾菜。外婆說,不是我偏心,是姐姐在城里過得太苦。這時我會停下筷子感激地望著外婆,都怪眼睛不聽話,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淌。<br></b><b> 外婆家給了我太多的溫暖,給了我太多美好的回憶,一到暑假,我就會和弟弟直奔外婆家,和表哥、妹妹高聲大笑盡情玩耍,一同上山砍柴,一同放雞放鴨,一同跳進水塘里撿田螺摸魚蝦,有時還會打水仗。<br></b><b> 一九七三年,父母回城工作,一家終于團聚。外公為減輕我家負擔,種很多小菜,走十里路送到縣城。因上山砍柴搭瓜棚,不幸摔傷了腿,父母就把外公外婆接到縣城同住,直到他們去世。<br></b><b> 一九八0年我在肉食品公司當會計,當時物質供應還要憑票,有條件有能力孝敬外公外婆,我是那樣的欣慰。悠悠寸草心,哪能報得三春輝?</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 每年的清明節(jié),我都會回到外婆家,給外公外婆掃墓。這里已是人去樓空,面目全非,望著這殘垣斷壁,讓人心生惆悵。<br></font></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010101"> 啊,外婆家,我魂牽夢繞的地方,你如同那一朵朵美麗的山茶花,永遠開在我的心上。 </font></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