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當真這樣就好 縱然忘不了<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曾是風花雪月 現(xiàn)在都知道<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愛了也好 恨了也好<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亂了也好 散了也好<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只想問我對你好不好<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來了也好 走了也好<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瘋了也好 癡了也好</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其實你給的一點也不少<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們都太驕傲 太在乎誰重要<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比較那付出 只有加添了煎熬<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往哪里找 像你這么好<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愛要慢慢嚼 慢慢嚼<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慢慢嚼 當真就好<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div><h3> 歌聲哀轉(zhuǎn)幽怨、如泣如訴、無可奈何……。書房里,梁蘭從手機QQ音樂里找出了這首《當真就好》,放在書桌上,單曲循環(huán)放了一個整天。</h3></div> <p style="text-align: center;"></h3><div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記憶是一杯烈酒,不可方物。本以為往事塵封經(jīng)年可以釋懷了,然而未必,這么多年已經(jīng)像長在身體上的部分,渾然一體了。 今年五月,梁蘭和幾位朋友相約到武漢旅游,期間玩了個游戲,聊聊自己過去的感情史,她以為可以拿出來說說了,陳年已久,跟不認識的人,就像是說別人的故事。卻原來是講給自己聽的,是講給自己的故事。旅游回來,那銘心刻骨的記憶</span><span style="color: rgb(1, 1, 1);">又鮮活了起來,一幕幕、一幕幕</span><span style="color: rgb(1, 1, 1);">地,恍如昨日。</span></div><font color="#010101"><div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font>大學畢業(yè)的梁蘭被分配進了某地級市的一家公司,剛出校門的青春歲月,單純的有點兒傻,去省公司參加培訓時遇見了他。會議即將結(jié)束的最后一個晚上聚餐,同一張餐桌上,他就坐在梁蘭的對面,藏青色的中山裝,優(yōu)雅、文質(zhì)彬彬,些許與年齡不符的穩(wěn)重與成熟。餐桌上的氣氛很熱鬧,梁蘭也和大家一樣開心地互相碰著酒杯、敬著酒,梁蘭端著酒杯來到他面前,他馬上站了起來,‘’連喝三杯?‘’他看著梁蘭說,臉上帶著微笑,眼神有點挑釁?!染秃?,誰怕誰??!‘’也許是因為吸引了才喝,也許是因為喝過才有了吸引,反正,記住了。</div></font><h1></h1> <p style="text-align: center;"></h3><div style="text-align: left;"> 那個年代,市公司的報表數(shù)據(jù)都是要通過郵寄或者派人直接送到省公司的。自第一次遇見后,過了大概不到一個月,梁蘭去省公司某部門送報表,剛坐下一會兒,他就進來了,他所在部門的辦公室就在隔壁,梁蘭市公司部門的業(yè)務對口著省公司包括他所在專業(yè)的兩個部室。他是某專業(yè)學校畢業(yè)的,和梁蘭同齡,工作早,已經(jīng)是業(yè)務主管了。 </div><p style="text-align: left;"> "你好,來做什么?"他說著坐在了梁蘭身邊的椅子上。“你好,送報表的,馬上回去”,梁蘭回答道。一陣長長的沉默,有些尷尬,各自望著眼前的電腦,都沒有注視對方。梁蘭忽然想到一句“今天天氣不錯”,剛想說出來,自己笑了起來,幾乎同時他也笑了。抬頭對視了一下,看到一個淺淺的酒窩,挺好看的。隨后胡亂聊了幾句,可能實在找不到話題,他站了起來,“常來玩兒啊”,梁蘭說:“好的。” 就走了出去,他個子很高,走路姿勢很優(yōu)雅。</h3><p style="text-align: left;"> 元旦之前,梁蘭照單位慣例給省公司有業(yè)務聯(lián)系的人都寄了賀年卡,也寄給了他,公司統(tǒng)一印制的那種。</h3> <h3> 像是上天有意,5月份,梁蘭被省公司業(yè)務部門借去參加一項業(yè)務工作項目,時間大概需要三個月左右,梁蘭想到了他,暗自欣喜。報到的第一天,梁蘭下班去單位食堂吃過晚飯,回到辦公室想再看一會兒材料,反正回住的招待所也是沒事,辦公室也有別人沒走。<br> 他進來了,依舊是藏青色的中山裝,扣子沒有鈕上,應該也是剛在食堂吃過晚飯回來,他問梁蘭“來干什么?”梁蘭如實做了回答?!暗轿夷沁呑伞彼f,“好吧”梁蘭站起身來跟著他去了隔壁辦公室,辦公室沒有別人,他關上了門,什么都沒說緊緊地抱住了她。太突然了,梁蘭沒有迎合,不知所措,想掙脫,但是他抱得太緊。</h3><h3> 梁蘭感覺到他用中山裝緊緊地裹住了她,同時感到了他極速的心跳,他們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梁蘭被他融化了,閉上了眼睛。<br> 也許是那張明信片,也許他覺得彼此早已有了心照不宣,也許這個時刻他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自第一次見面,已經(jīng)有半年了。</h3><h3> “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緣不知所深?!?lt;/h3> <h3> “坐下吧,”他松開梁蘭,坐到了自己的座位。梁蘭也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隔著兩張桌子?!罢J真聽著”他說,語氣不容置否。梁蘭有些詫異,望著他。 “我有女朋友了,是我們自己認識的,她在一家外貿(mào)公司工作,才開始時她父母不太同意,現(xiàn)在也接受我了。唉,晚了一步,就晚了一點點兒,已經(jīng)沒有辦法挽回了,再早一點兒就好了,他有些語無倫次。我是人,不是圣人,我喜歡你的性格,可我沒有這個勇氣,如果我有勇氣我會選擇你?!?事情來得太突然, 梁蘭有些懵,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說的話。<br> 這時,他從抽屜拿出了一本相冊,招呼梁蘭到他旁邊和他一起看了起來,邊看邊介紹了他的家人,還給她看了女朋友的照片,然后說:“我以后不再聯(lián)系她了”。<br> 梁蘭是動了心的,準確地說是愛了,從半年前那個聚餐晚宴開始。但現(xiàn)在好像有點復雜,她覺得這中間好像省略了一些過程,所以并不認為這是他深思熟慮后的決定,她沒有安全感,又不知該如何讓他明白她的這種顧忌。其實梁蘭只想要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其它方面他應該事先處理好了。</h3><h3> “你像一陣突如其來的微風,在橡樹葉上翻動,讓我的心怦然顫抖?!?lt;/h3> <h1></h1> <h3> 梁蘭的觀念里,插足別人的感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對當時一些流行文學作品中類似這樣的角色,一向不以為然,所以很怕被其他同事知道。她想等他結(jié)束了之前的一切再說,這樣至少可以心安。<br> 之后的幾天,他們下班后會在辦公室聊聊天兒,聊過叔本華,聊過柏楊《丑陋的中國人》等等,梁蘭也會買一些書或雜志等放在辦公室讀。有一次,他在梁蘭辦公桌上隨手拿了一本書,說要借去看看,梁蘭還記得那本書的名字《女性的風度》,她覺得他并不一定對書的內(nèi)容感興趣,只是為了增進他們之間關系和了解。而他倆之間卻沒有任何進展,辦公室里也經(jīng)常有其他人在。</h3><h3> 有一天下班后,辦公室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他問梁蘭:“你條件很高吧?可以調(diào)到省公司來的?!绷禾m說:“沒有你高?!彼f:“再高就到頭頂上去了。”“沒有你高!”梁蘭苦笑著提高了聲音。其實梁蘭只是希望他能夠再主動一次,把之前的事情解決清楚了再來找她,她更想確定他是真的做出了選擇。他聽了梁蘭這樣說,情緒突然有些激動:“我真傻,我是丑陋的,我對不起她。。。。?!?lt;/h3><h3> 梁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弄的不知所措,或許他是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是在嘲笑他?梁蘭沒再說話,也沒法說話,就起身走了。</h3><h3>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h3> <h3> 三個多月很快結(jié)束了,這期間他沒有再找過梁蘭。天天都能見到他,梁蘭多么希望,在這其中的某一天里,他會告訴她:‘’過去的一切真的都結(jié)束了,我們開始吧?!欢?,再也沒有發(fā)生過任何!</h3><h3> 回去的前一天,梁蘭吃過晚飯回到辦公室,他辦公室門開著,走廊里就能看到他坐在辦公座位上吃飯,辦公室里還有別人,梁蘭也認識。她想跟他道個別,結(jié)束尷尬,以后業(yè)務上還會有聯(lián)系。她進去坐在了門口的沙發(fā)上,部室的小劉也在吃飯,跟梁蘭聊了幾句,都是家在外地的年輕人,下班后一起去附近體育館溜過幾次旱冰,玩兒的挺開心的。而他只顧自己吃飯沒有理睬梁蘭,梁蘭莫名地抑制不住哽咽起來,然后站起身來出去了?!唤o時間吧,若是無緣,一切都會隨風而去的?!呑咧吜髦鴾I,幽幽地自語道。</h3><h3> 梁蘭這次工作結(jié)束了,第二天就回到了自己城市的單位,時間大概是九月初。</h3><h3><br> 然而,時間不能,風也不能。年底,梁蘭照舊給他寄去了賀年片,這次是她自己買的,她已經(jīng)記不清楚是什么畫面了,只記得上面的文字應該是“感謝遇見”的意思。隨后她就收到了他寄來的賀年片,那張賀年片的畫面,梁蘭至今記憶猶新,是一對情侶牽著手走向夕陽的背影,畫面上有兩個字:“愿望”。<br> </h3> <h3> 應該就是剛寄過賀年片的那兩天,梁蘭又去了省公司,帶著車,為了領回分配給市公司業(yè)務上的辦公用品。東西很多,在走廊上下搬運著,梁蘭在清點。他一定是聽到梁蘭的聲音了,站在必經(jīng)的樓梯處等著,“今天別走了”他說的非常懇切。“不行,有車來了,今天是要帶回去的”?!澳且院筮€來啊”,“嗯”,梁蘭點點頭。<br> 次年初春,梁蘭去過一次省公司做事,還在那兒待了幾天,但是沒有見到他。聽他的同事說好像是出國考察了,這大概也是天意吧! <br> 轉(zhuǎn)眼就是半年,這期間他們沒有過聯(lián)系。初夏,他隨省公司檢查組來梁蘭所在的市檢查,梁蘭遠遠見到他,沒有過去,他也看見了梁蘭。沒過幾天,梁蘭收到他的來信,“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機會還過來吧,別不來”。</h3><h3><br> 又回到了原點!梁蘭沒有回信,她感覺心像被刀子剜了一樣的疼,是真疼!有一段兒時間,她經(jīng)常會做同樣一個夢,場景情節(jié)不同,但結(jié)果都是他在說"我結(jié)婚了"! 然后是驚醒,眼角流著淚。</h3><h3>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只能深埋心底 !‘’</h3><h3> </h3><h3> 那個夏天過得好快,恍惚中,梁蘭甚至沒有感覺到以往江南夏日的那種酷熱難耐,就悄然溜走了。一如他們的相遇,還沒來得及開始,一切就都已經(jīng)失去。 <br> 沒有多久,梁蘭所在工作部門做了調(diào)整,不對口他所在的部室了,這期間梁蘭聽說他升職了。<br> </h3><h1></h1> <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又過了一年,梁蘭也要結(jié)婚了,婚禮前幾天,她把關于他的信、明信片等物品鄭重地放入一個大信封里,然后付之一炬,不帶進婚姻!</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天空沒有留下痕跡,可飛鳥知道自己去過?!?我知道我愛過!梁蘭這樣想著,長嘆了口氣!緣分,誰能說得清楚呢?</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br></font><font color="#010101"> 一切都回到了現(xiàn)實,結(jié)婚、生子、工作,按部就班地進入庸常。<br></font><font color="#010101"> 來過一次電話,在電話中告訴梁蘭他換了個部門,這是自那封信后的頭一次聯(lián)系,梁蘭說:"真好,祝賀你又升職了"。停頓了一會兒,她又說:"對不起,過去我不懂,沒有珍惜!"。"別說了,不要再說了,我們,我們現(xiàn)在不是都長大了嘛!" 他說話的語氣里帶著和她一樣的悔意和無奈?! ?lt;br></fon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又通過一次電話,是他調(diào)到總公司了,梁蘭說:“知道你升職了,祝賀!”寒暄了幾句,他說:“常聯(lián)系吧,有事情或許還能幫幫忙?!薄? </span></h3><p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br></span> 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二十幾年,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公司業(yè)務資訊上有時會有他的工作動態(tài),梁蘭關注著他工作上的點點滴滴,分享著他事業(yè)上的每一次進步和成長,她發(fā)現(xiàn)他甚至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學業(yè),從一個中專生到本科、碩士、一直到博士。梁蘭不想被誤解成對他有任何的功利心和企圖,更不想舊緣再續(xù)。</h3><p style="text-align: left;"> “也許有一天,當他洗盡鉛華、褪去榮耀,回歸到他們初見時的平常心態(tài),她會找機會告訴他,關于他倆之間他所不知道的一切。”梁蘭有時會這樣想。</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 近兩年來,接近退休年齡的梁蘭,已經(jīng)不太關注公司業(yè)務資訊了。就在這個五月,這次去武漢旅游之前,梁蘭從當?shù)孛襟w上得知他剛剛來過本市,原來他已經(jīng)離開公司,調(diào)到其它地方做了高管。"祝福他!"梁蘭心里默默地說。</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不能忘記,因為愛過; 不能聯(lián)系,也因為愛過。</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font> </h3><h1></h1> <h3> 煙塵已漫至浮生過半,還有多少記憶和深情能與時光對峙? 不聯(lián)系,就用文字,用最干凈的方式表達出來,只為那段青春歲月留下一份懷念。 有些事,她怕來不及!</h3><h3> 窗外依舊細雨,這雨從早上醒來就是下著的,瀝瀝淅淅地已經(jīng)一整天了,一如手機里放了整天歌兒,也如她此時綿綿不絕的思緒。</h3><h3> 我往哪里找</h3><h3> 像你這么好</h3><h3> 和你哭又笑</h3><h3> 哭又笑就好</h3><h3> 我往哪里找</h3><h3> 像你這么好</h3><h3> 我愿陪你耗到老</h3><h3> 耗到老</h3><h3> 當真就好</h3><h3> 。。。。。。</h3>